她试着放慢呼吸,还是很痛,倒比正常呼吸时能缓一些。她再放慢呼吸,又缓一些。直到呼吸轻的像没有一般,她好像才能忍受那仍然在胸腔的疼痛。
又有人在敲门了,还有议论声在响起,似乎在抱怨里面的人怎么还不开门。
赵慕慈轻轻转身,好像抱着一颗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般,轻轻的,缓缓的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外是两个面带怨气的女同事。女同事看见她,又怒又笑:“哎呀!你在里面干什么呀!急死我们了!再不出来,就要换裤子了!”
另一个同事在里面笑起来,门开了就好,着急也是真着急。
赵慕慈心中抱歉,想对她们笑一笑,打个招呼。谁知气流一进去,立刻引发了强烈的疼痛,这疼痛前所未有,汹涌澎湃,令她皱起了眉头,破碎了表情,弯下了腰,扶住了门框。
女同事变了脸色,忙问她怎么了,要不要紧。
onica说不出话,半天才缓过来,她不敢再说话,连呼吸都不敢了。女同事关切又震惊的脸在她眼前,等待着她的回应。她只好指指肚子,不肯再说一句话。
女同事了然,悄声问道:“你是那个来了?”
onica不肯讲话,只是闭着眼调整呼吸到最轻,想以此减少疼痛。
女同事以为她默认了,于是问道:“这么疼?那可真是有罪受了。”
女同事又问:“你要紧吗?要我扶你回去吗?”
赵慕慈要强,摇摇手表示不用。推开女同事的手,扶着墙,轻手轻脚的往前走去。
方才上卫生间的女同事完事出来了,看见了赵慕慈,便问另一个怎么了,另一个也不进去了,在门口对她说着方才的情况。
赵慕慈走不动了,疼痛并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发汹涌。她听到两个同事在身后叽叽喳喳议论着,有心分辨,却无力回头。她心想,这是个什么状况?一呼吸就痛,不呼吸憋死。就像她前段时间的处境,进退两难。
不多时,她顺着墙坐在了地上。她什么都做不了了,全部的力气都用来应付这疼痛,连往前走一步都会带来痛感。
她头靠着墙,闭上眼,努力屏蔽掉身边惊讶的议论和关注,努力将呼吸调到最浅,只要有一丝丝的气流进去,让她维持生命就好。这样的话,这疼痛勉强也还是可以忍受的。
意识还是清醒的。她听到身边有人围过来了,比那两个同事更多。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她感到被围观和注视的窘迫,想要再振作一下。
心里的念头一起,她不由得正常呼吸了一下。
疼痛突然就尖锐了起来,像一支冰刺,猛地戳入了她心脏最柔软的部分……她觉得好困,意识渐渐涣散了,耳边的声音也消失了,她似乎是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