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慕慈照常来上班。
主动离职,提前三十天通知用人单位即可。赵慕慈在离职书中也将正式离职日期写在了三十天之后。所以剩下这一个月,还是要正常上班。
因为在心底已经告别过了,所以暂时也没有那么多的离愁别绪和割舍不下了。
julia一直等到下午才叫onica到办公室来。她不想表现的那么急迫,以至于令onica生出自己很重要的感觉,加重她的自矜和傲慢。
julia:“为什么辞职?”
onica:“离职书里都写了。”
julia:“现在你还没有辞职,请你拿出点职业精神来,正面、得体的aneere!”
onica抿了抿嘴:“身体不好,熬不了夜了。”
julia:“我不是让sally帮你了吗?这段时间你可以早点下班,尽量恢复好。”
onica:“这段时间之后呢?或者忽然业务好起来了、变多了呢?我还能把所有工作都让那个sally做了吗?她如果累崩溃了,出错了,责任不还得我来承担吗?”
julia想了想,决定退一步:“可以再配一个五年级律师给你。另外组里目前四年级以下的律师们你可以挑几个,优先处理你这边的事情。”
onica:“生病是一个提醒,对我而言。不仅意味着我不能再继续现在这种忙碌繁重、没日没夜加班的工作,还意味着,我必须作出选择。要么上,要么退。总之不能停留在原地。我昨天已经尝试过申请上了,你不同意。所以只剩下退了,我没得选。”
julia:“我没有不同意。我只是说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等时机好转,我会考虑。”
onica闭了闭眼睛,仿佛不想听到这句话一般:“都一样。此刻不发生,那就意味着它不会发生。拖延意味着拒绝。julia你跟客户打交道这么久,不会不懂。”
julia不做声了,她从没像现在这么强烈的感觉到,onica原来也有难搞的时候。她很不合作,这说明她在相当的程度上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
这么多年,她对团队和员工管理的一直很好。她喜欢稳定,那让她感到安全和省力。在所有的生产要素中,令她感到最稳定的,便是onica。onica做事她放心,onica忠心不二的执行她的意志,满足她的要求。没有人比她更安稳了。
可是现在,最安稳的那个人,成了最不安稳的了。越追求安稳,反而越不安稳。
想到这点,她放缓语调,对onica说道:“听着,onica。我有一个新的offer,你听听看。我给你的薪水在目前的基础上增加百分之五十,年底的奖金增加一倍。这样调整之后你的收入相当于一个初级合伙人的收入。你升七年级的第一天,这些调整就开始执行。考虑考虑看。”
onica心想,julia这下可真大方。她有一点点心动。不过她很快回归理智:julia肯付出这些,说明自己继续呆在目前的职位上带给她的利益,应该远远大于她所付出的。如果接了这个offer,她在工作上会继续原地踏步的搬着砖,加着班,日复一日,没有前途,没有希望。julia想凭这点钱就买断她的前程,将她继续留在身边剥削利用,那可不能够。
念及此,她抬头微微一笑:“非常慷慨。你一向如此,这是你的风格。只不过,我不想接受,对不起。”
julia愣住了,她有点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也再一次的产生了一丝来自内心的恐慌和失控的感觉。onica完全不配合,她对钱不动心,她铁了心要离开她。
连钱都不要,那她要什么?升合伙人吗?可升上去不也是为了钱吗?
这样想着,她不死心的问了:“那你要什么?”
onica笑了,站起身:“我想要的,你已经拒绝了。现在我不也想要了。”
说罢,将一个黑色丝绒包镶的小盒子放到桌面,转身离去。
julia打开,里面是一对channel的耳环,正是她之前送她的那对。盒子里还有一个叠起来的小白纸,是去店里清洗的单据,日期显示是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