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grace又回来了,这次带着helen和她名下一个专员,将所有人的手机都关机没收了,通讯设备全部下线。之后令helen在这里看着防止作弊。
helen向来喜欢这种居高临下大权在握的感觉,找她来监场,可真是一丝不苟,合适极了。
考试时间到,helen通知,所有人卷子全部发给她,由她发给grace。
结果不言而喻。合规组的大部分同事成绩都惨不忍睹,包括ura、ta、san她们。onica倒是拔了头筹,但grace并未给她很高的分数,只是略比其他人强一点而已。
接着这次考试,月度的大法务部例会上,grace特意提到了这件事,说合规部目前的业务水准堪忧,有待提升。特别提到了几位高管成绩同样惨不忍睹,令她感到触目惊心。onica虽然也在被批评之列,但她不经意看过去,ura脸色涨红似乎更难看,显然首当其中的缘故。
grace讲话很严肃,说到了今后合规组要发展的方向,以及合规组同事应当具备的一种素质和专业技能。并且说出了自己今后的培训计划,重点对合规组的法律技能进行加强。
跟考试的时候所说的“不必过虑”的话不同。这次考试完毕之后,两位同事很快以业绩不达标为由,收到了年底不再续约的通知。人们经过仔细比对,才发现这两位在刚过去不久的考试中排名垫底。顿时人心惶惶,新的两位垫底的同事慌了,开始央求ura去跟grace说好话,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伤不起。
ura此时意识到,grace这个莫名其妙的考试,实际上是一场变相裁员的序幕。正如她一贯所感受到的,grace其实对她和她的这些组员们根本看不上,恨不得赶尽杀绝,好换上她喜欢的法律背景人士。
她再一次愤怒了,去办公室找grace谈,语气和表情都有些控制不住了:“你是不是准备把所有没学过法律的合规同事全开掉?他们在公司服务那么多年,熬夜接电话,弄的身材皮肤全毁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都到了中年,就拿着公司一点微博的薪水度日,上有老下有小,你让他们怎么活?”
不知为什么,grace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忌惮她了。她好整以暇,略带讽刺的看着她:“你不会是想说,青春都耗这儿了,除了打电话算数字啥也不会,所以公司应该为他们负责?”
ura一愣:“难道不是吗?”
“哈哈!”grace放声大笑两声,然后面色恢复如常,看着ura:“真是太好笑了。网上有个公路收费员也是这么说的。”
ura来了脾气:“好笑吗?!哪里好笑?你是坐在这里拿着高薪高枕无忧,可他们呢?贡献完青春,熬夜透支精力,皮肤和身材都毁掉,就活该被踢出公司?”
“公司白用他们了吗?没发薪水还是福利没到位?产假没让休还是加班没给工资?一方出钱一方出力,等价交换而已,何必搞得那么煽情。”
ura抿着嘴,气愤的看着她。
“公司要发展,合规要跟进。跟得上就继续做,跟不上就被淘汰,有什么问题?难道公司还要去配合这几个后进分子,不去发展和提升,苟且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合规部不能是一潭死水,死水没有生命力,只会发臭!里面也不会生出好看的生物!”
这话很难听了。ura铁青着脸,像盯敌人一样盯着她,好像随时都能扑过去。
grace不以为然:“再说了,这几个人,你心里没数吗?上班摸鱼不是一两日,做事屡屡出错,蠢得要死,之前的考核你都没打高分,我顺势不跟他们续约,有什么不对?还在这里跟我吵,有什么好吵的,有必要吗?”
ura气消了一些,不过她心中的恐惧和犹疑还是没有消除。沉默一会,她不甘心的问:“你还要开多少?”
grace:“你不该这样问我。你该操心的是,要如何填上这些空缺,如何跟上你老板的脚步。这样的下属,才讨人喜欢。你说是吗?”
ura感受到了威胁。grace这个人她并不害怕,她怕的是她手中的权力和对自己的生杀大权,奖惩裁量。所以她适可而止,准备离去。
“对了。”grace再次出声:“这几个空缺出来的职位,我都要法律背景人士。跟onica好好合作,把这些人招进来。”
合规成员在继续被淘汰。ura虽然心痛,每次遇到职员们来跟她哭诉的时候,也很难受,可她搞不定grace,只能是无能为力。除了考试,grace还对合规组员制定了比较严格的法律培训计划,让helen去跟职员们宣讲。一开始是让赵慕慈去讲的,可是赵慕慈推辞了,说自己才疏学浅,恐难胜任,建议指派常规法务组的同事们来培训。grace立刻明白她心中顾虑,担心她如果在组里过的太难受,保不准又要走,于是派了helen去讲。
这个法律培训计划对于合规组这些接惯了电话,只会做简单事情的同事们来说,无异于上天书,更不要提随之到来的考试什么的。有的职员家里情况不错,本来就是随便找份工作而已,经不住这种折腾,自动提离职了;有的被末位淘汰制给淘汰了;总之不出两个月,一下子走了许多人,加上之前不再续约的,考核不达标的,离开的人数约在十九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