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没再说话了,但还是毫无退让的瞧着顾立泽。顾立泽脸上的笑容淡了,虽然瞧着似乎还在笑,却似笑非笑,让人瞧不准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他站在那里,似乎也挺起了胸膛,比起方才随和的态度,此刻似乎多了些傲气和气场,也瞧着肖远。
赵慕慈已经将肖远推了两步远了。顾立泽开口了:“赵律师对你很好,也很专一。作为她多年的同事,我真心希望她能幸福。希望你好好待她。”
说完便低了头转身要走,又像想起来了似的:“一个男人是要护着女人的,而不是自己惹来风雨,也让自己女人淋雨。多些担当吧。”
说完这句,顾立泽便回到了车里,发动车子掉头开了出去。肖远不甘示弱,冲着他喊:“管好你自己吧!”顾立泽充耳不闻,一径开远了。
顾立泽走远了,赵慕慈停了手,也不推肖远了。她瞧了肖远一眼,看他气咻咻的样子,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站了一会儿,也不理会他,自己走进了小区。
回到房间没多久,肖远也跟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两只胳膊肘夹在腿上,拧着眉头沉思着,典型的生闷气模样。赵慕慈瞧了他一眼,也不理会他,自己进浴室又冲洗一遍,出来便上床睡了。
还未睡着,肖远走了过来将她拉起,冲她说道:“他摸你头发了,他摸你脸了,我看见了,我全看见了!你还说你们没什么,嗯?这叫没什么嘛?”
赵慕慈看着他,脸上冰冷,她有心说什么,忽然心中一阵疲惫,她便不理会他,背过身子倒头就睡。
肖远将她扳过来:“你又要瞒着我?又要知情不报?这次我可亲眼看见了,你说啊,你俩怎么回事?你说!”
赵慕慈睁开眼,有气无力:“别闹了行不行?好累。”
肖远看着她重新闭上的眼,呆了一阵,便起身在屋子里走起来,显得相当烦躁。突然一声哐的一声碎响,惊起了赵慕慈。她睁眼看去,肖远将一只陶瓷杯子摔的粉碎,此刻正恼怒的看着她。那只杯子是一对,摔碎的显然是一只男狗造型的杯子,那是他经常用的那只。
赵慕慈瞧了半晌。心中那种疲惫的感觉越来越浓。浓到连跟他吵架发作的力气都没有。她瞧了一阵,缓缓下床来,拿了扫箕过来,蹲在地上,一点点将碎片捡起。捡到最大的一块碎片,那是半截杯子把手,上面还连着小狗头上的半个草帽。赵慕慈拿在手里瞧着,忽然落下泪来。
泪开始是一滴一滴,渐渐便模糊了双眼。她蹲在地上哭的伤心,不知是在哭这只杯子,还是在哭心里积攒的委屈和无望。肖远本来一肚子怒火,见她哭成那样,从未有过的伤心和委屈,不由得心软了,也有些慌了。他蹲下来,从她手中拿过那块杯子碎片,说道:“我……摔的是我的杯子,又没摔你的。我拿我自己的杯子出气,你哭什么?还哭成这样。行了。”一边说一边将胳膊搂在她肩上轻轻摇晃她。
赵慕慈哪里止得住。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她哭的更伤心了,委屈难受一下子波涛汹涌了。肖远彻底慌了,只将她搂在怀里拍着她,轻晃着她。
一时赵慕慈哭的差不多,便停歇了。她止了声,从肖远怀里挣脱开,起身洗了把脸,一句话不讲,重新睡了。
肖远被这么一哭,心中注意全乱了。一开始还气的要跟赵慕慈分是非吵架,此时心中却大大的不安起来,只在意她是否生气了,明日睡醒了是否理会自己。一时想到她方才那种哭法,不由得也觉得恻然,不成想她心中这样委屈。他纵然心中仍有不平气愤,此时却不敢再闹了,便安静刷了牙上床,上了床也不敢碰赵慕慈,两人就寂静无声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