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带着张明明和小和山去追踪触手怪,一去就是一整天,直到晚上文鸟才接到约翰的电话说在黄河边上追上了被绑走的三人,此处暂且按下不提。
从凌晨三人驱车走了之后,老虎和狮子还有一些在野狗暴动的突袭中幸存下来的鸟类在闫先生的家属院公寓里彻夜监视着水面和俱乐部的动静,午饭前文鸟向狮子提起昨晚的发现。
“我不确定那个代表伍福的怪物是个什么变形兽,但是我可以确定一定没人敢冒用伍福的名义在这里运输非法变形兽。”文鸟忧心忡忡的说。
狮子则像是没听见这个消息一样出神的看着不远处的水面。
良久,狮子说:“我们的团长每天都在责问我关于反抗公会这件事到底有多大把握,尽管他几乎可以说是个局外人,也能感觉到我们所做事情到底有多么凶险,这些年我用尽了所有说辞说服他这是一件不仅我们这些变形兽,更有利于马戏团的事情,但是最近几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在瓦解我对这件事的信仰,也许从好莱坞开始我做的事情都是错的。”
文鸟看着眼前这个端庄的百兽之王,满眼不可思议。
“对,自从你拿到《玫瑰经》开始,你做的所有事都是错的,你不适合做一个领导者,但是既然你已经带着我们走到这,你有责任把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我不想狗熊死后他的战友像个娘们一样坐在我面前抱怨!”文鸟气愤的说,“至少让我男朋友为了一个有尊严的领导者去死。”
狮子不语,只是远眺水面。
“你需要时间接受这个事实。”文鸟说着走开,留下狮子自己坐在张明明昨晚坐过的那个摇椅旁边静思。
文鸟走到客厅,老虎正在阳台上躲在窗帘后边观察着不远处的俱乐部,几只昨晚幸存逃出来的小鸟身上的羽毛受伤很严重,其中一个在天亮之前就因为蛇毒发作而死,剩下的几只鸟正围着同伴的尸体哀悼,闫先生则在一旁清点着约翰车上带出来的一些账目之类。
“你英语不错。”文鸟对专心致志的闫先生说。
“嗯,有学习过几年,一九九九年四矿改扩建,找来几个英国工程师,花大价钱买来几张图纸,为了工作方便学习了一点英语,”闫先生说,“我留意到你们整个马戏团的物资似乎十分简单,生活物品好像都是在驻扎地采购一些,你看这里,浙江产pvc水桶是在衢州表演时才购买的,所以我觉得这次的损失也许没有表面上那么严重。”
文鸟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岔开话题道:“你的工程师的工作已经安排妥当了?”
“我退休了,前段时间返聘回去工作,最近没什么事。”闫先生补充道,“很抱歉狗熊身上发生的事情。”
文鸟低头笑道:“狗熊同意跟狮子合作的时候,马戏团里的动物比昨晚受袭击之前还要多一大半,狮子决定跟公会对立的那天晚上,团里的动物趁着夜色逃走了一大半,狗熊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狮子现在不能主事,我想要你帮我们个忙。”
“你说。”闫先生放下手里的账本。
文鸟递过来一张黑色的卡片:“昨晚我跟张明明去俱乐部打探消息时用了一次,我想今晚你跟我再去一次,我们需要人手。”
“在俱乐部里截流?”闫先生惊讶道。
“还有别的办法吗?”文鸟说,“公会给了这些非法变形兽一周的时间,今晚过来登记的变形兽应该不会比昨晚少。”
“我有时候在想,帮你们到底对不对。”闫先生苦笑。
“回头想想你当初愿意帮忙的那个瞬间,如果只是因为我们救了你,那帮我们就不对,如果对公会真的有一丝反对,那你现在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文鸟说。
一个下午相安无事,入夜凉快的街道上就热闹了起来,又是俱乐部的“万圣活动”,文鸟和闫先生混迹在人类和变形兽们中间,文鸟一边跟闫先生闲聊一边回想着昨天下午自己教导小和尚如何鉴定变形兽的场面,不由得觉得有些讽刺,此时根本不需要任何辨认,路上所有的变形兽都洋溢着过圣诞一样的欢乐笑容。尽管他们中间有很多因为没有受到合理的变形术教育,变出的人形十分古怪,在这些古怪的脸上看到笑容,真的不是令人愉悦的一件事。
门前的侍者看见闫先生,满脸堆笑的迎上来。
“闫老师正说您有段日子没来了,昨晚上看见您卡上有消费想着您过来了,满场的找您也没见人影,这位是您学生?今个喝点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