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长河。
边缘。
白渊和梦三确认好了血珊瑚森林的见面地点,明确了进入方法,就准备撤离。
下一刹那,梦三从血脉长河里消失了,它是成功撤退了。
可白渊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撤不回去了。
他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白渊愣在当场
“发生意外了?”
白渊下意识就想自杀以回到老林的车里,可是【不朽萌芽】的每一次动用都会消耗自身10最大寿元,他迅速冷静下来,看看四周,然后藏身在一株“枝丫繁茂”的血珊瑚后,开始思索前因后果。
刹那后,梦三又从血脉长河里冒了出来,从一株血珊瑚边探出脑袋。
眼珠子骨碌碌拐了拐,在发现白渊后。
小妖精飞到白渊面前,好奇道:“咦咦咦?冕下,为什么不走呀?”
白渊道::“我走不了好像被什么存在强行锁在这里了。”
梦三瞪大水汪汪的眼睛,这种情况它从没遇到过。
它顿时着急地飞来飞去,长尾甩动着。
忽地,它身子顿下了,若有所悟地漂浮在这氤氲着血色的半空中。
“冕下冕下,我想到了。
能对血脉长河控制到这种程度只有一位就是我们古妖文明的那位天人。”
“天人?”白渊无语了,这么突兀地要对上天人了?
下一刻,他二话不说,先将外衣脱下,直接裹在了头上,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这样一来,即便一会儿不妙他也能立刻自杀,然后重新返回六皇子的傀儡生活,而不至于被发现。
梦三又不傻,它瞬间也理清了事情。
它急的来回旋转,忽地它道:“冕下冕下,我有个办法。”
白渊其实也想到了一个办法,
可是,他有些犹豫。
但此时,天人将至,他的心思每一秒都在急转,都在变化。
然后,他道:“梦三啊,你是想问我有没有白王的本体,对不对?”
小妖精点头道:“只要冕下在这里显露出白王本体,然后用白王本体去见那位天人就没事啦”
白渊咬咬牙,生而为人,他是不想变成的大妖魔的,所以体内觉醒了那透明而梦幻的血液后,他连试都不想试,可现在
“没办法了”
他再无犹豫。
于远离长河的血珊瑚森林里,开始展露出本体。
成为修士后的内视,能够让他看到此时身体里的变化。
血管之中,隶属于人类的红色血液被隐藏,中间混杂的那透明梦幻的血液则是往外喷张,继而“同化”了血管,再继而同化了五脏六腑,同化了躯体,使得他作为人的一切都开始变化。
开始按照某个古老而神秘的生命体变化过去,在这个变化过程中,他的身体好似变成了正在被重新塑造的“橡皮泥”,人类的血将他塑造成了人,而这白王的血又在让他成为白王。
躯体变化造成的撕裂痛感并没有那么严重,或者说一点儿都不严重,而像是简简单单的一次呼吸,这一点极大的超过了白渊原本的想象。
他本来觉得,这应该是血肉重组,是肉块儿一块一块地扒拉而下,是肌肉如有生命般的蠕动,然后重新变化。
可现实,远非如此。
如此的轻易,如此的简单。
可是,稍一思索,便可以得出一个答案。
穿越前,他知道生命的存在是由dna中的生命密码编构而成,一个生物是绝对不可能具备两种不同生命的dna的,即便强行制造,也只会生成混乱、畸形、而短命的怪物,却绝无可能在两种生命间变幻。
而在这个世界,本就是超凡的世界。
他能拥有两种和谐共处的生命,本就是在蓝星之时无法想象的奇迹,这种变幻更是让他深刻的感受到了这奇迹。
再细细体悟,他终于发现了“躯体变化”的秘密。
灵魂本源未曾变化,就如一片瞬生的土壤,短暂的收回了名为“人类”的花朵,又栽下了名为“古妖”的种子,继而迅速地外化,而呈现出了新的模样。
同时,自明的信息也在他脑海中浮现。
——【妙道】为主人服务——
——主人已更换生命印记——
——过去种族:人类——
——现在种族:古妖——
——确认完毕——
“生命印记?”
白渊懂了。
这个应该就是超凡世界里的dna吧?
那么,他兴趣又被自然而然地勾起来了。
他既然可以更换生命印记从人类变成古妖,那么若是获得其他的生命印记会如何呢?
别的存在呢?他们能不能变化呢?
再一思索,他发现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因为他是唯一的,是不可复制的
而在梦三眼中
一条透明的,生着双翅的“龙”形存在,出现在了这片大地上。
这是一条充满了神秘气息的圣洁白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就是被又黑又硬的猛兽一咬就死的那种“龙中战五渣”。
可是它身上的每一片白鳞都呈现着梦幻的色泽,仿如强且猛烈的精神漩涡,能让人的目光乃至精神完全深陷,而无法自拔。
可即便如此,还是无法改变“龙中战五渣”的感觉。
白渊挥动了一下圣洁的翅膀,纯白的色泽让他生出“好弱”的感觉。
在他印象之中,白色是最弱的
穿越前所知的五色龙里,白龙也会被其他龙称为“白痴”,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如何,可看着这体型、这色泽,可真不像能打的样子。
而自己的本体竟然是白龙
还是长度连百米都不到的白龙。
白渊很失望。
他以为自己会变成一个身长九万里、长着一百零八头的死灵灭世反物质湮灭黑龙,又或者是那神话传说中能够追逐太阳的吞天噬日龙,再不济也是一口能够咬掉半个宇宙的龙。
太弱了
白渊叹息道:“梦三啊,我们白王一脉是不是古妖四大圣类中最弱的存在?”
梦三一愣,顿时就捏着小手手,愤怒道:“冕下,我们白王一脉是古妖文明最团结的一脉,怎么会弱呢?即便在太古时期,其他强大的古妖存在也是很害怕我们的!”
白渊懂了。
最团结的一脉,那不就是最弱的一脉嘛
强者,从来孤独,从来一人即所有,要什么团结?
他尝试着闪动了一下圣洁而梦幻的翅膀。
血珊瑚顿时歪七倒八,断碎声好似琉璃玉盏跌落在石面,清脆而不绝于耳,大小不一的断裂珊瑚似狂风里的纸屑,四处飞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