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刚巧,刘病已正好走到店铺门口,倾听着梅二娘的声音,回想着她的容貌,不料那水儿竟然直接朝他这边泼了过来。
“小心!”元大牛一把把刘病已拉到一旁,那盆水儿到底还是泼溅到了三人的鞋面上。
“你没长眼吗!”后面跑上来的狗三儿生气地刚吼一嗓子。他们刚刚穿上新衣,结果就被淋了脏水,哪能不生气,不过,等他一抬头看到拎着空盆子的女人是一位身材和样貌绝佳的人,顿时哑然。
嘴巴大张,双眼直勾勾地瞧着面前这位风韵犹存的少夫人。
“哎呀!”梅二娘赶忙丢掉木盆,慌乱地蹲下身子对着刘病已上下其手。
一个俏娘子这般对待一个少年,惹得店铺里面的男人们“嗷嗷”乱叫。
“放开他,让我来!”
哈哈哈…
茶铺里的人顿时亢奋不已。
梅二娘只顾着急地给刘病已擦鞋,嘴里还说着:“对不起公子,我没看到。”
从这个角度看去,梅二娘的大圆规身材显而易见,那紧紧的裙子几乎要被撑地圆润了。
刘病已最担心狗三儿起了色念,赶忙去看他,果不其然,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刘病已急忙笑道:“梅二姐,我们之间总不能每次以这种方式打招呼呀!”
梅二娘一听这话,赶紧抬头,这次认出面前的这位少年是前几日解救自己的小英雄。
“哎呀!是你!你怎么……”梅二娘将刘病已上下打量一番。
“是不是还活着?呵呵,吉人自有天相!”
梅二娘一想起那日他被解救后,却突然昏迷了,醒来便不见了小英雄,便猜测他多半凶多吉少,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大活人,着实又惊又喜。
“吆!怪不得梅二娘不搭理咱们呢!她有个老相好,还是个漂亮的小白脸!”店铺内传出了刻薄的声音来。
刘病已听了心里又恼又气。
梅二娘回头对着店铺内吼到:“吃你们的吧,再胡说小心给你们下了蒙汗药!”
“好啊,来吧!我吃点儿亏,就吃点儿亏!”
那人这般回复,顿时惹来一阵哄笑声。
“小英雄还没吃饭吧,进来坐吧。”梅二娘热情地招呼到。
刘病已看看后面跟着的两位似乎并不抵制,也便回答到:“好!要一桌上等酒菜。”
梅二娘挑开半个门帘,让刘病已三人进店。
刚迈步走进去,刘病已便受到了屋内所有人的灼热目光。
坐在门口的一桌上赫然是一个官差打扮的男子,他的旁边还坐着几位差役模样的年轻人。
刘病已瞥开与这些人的对视,瞧见了店内最里侧有一张空着的四方桌子,也就迈步走了过去。
刘病已靠着墙面坐下,正好把视野辐射整个店铺。
梅二娘赶紧笑着过来擦拭桌面,“三位有什么忌口,要酒水吗?这次敞开吃,我梅二请客,答谢公子。”
“哼!”门口那名官差男子将酒碗往桌子上一顿,颇为不满。
刘病已冷眼朝那人望去。
梅二娘似乎懂得了刘病已那犀利眼神的意味,便小声说道:“那是杜县当值的县啬夫扈大哥,别看他油腔滑调,耍嘴皮子,没个正行,但为人仗义,前几年我跟爹爹逃难过来时,多亏了他救济才盘下了这座店。别被他表面的撒泼蒙骗了,他在家最怕夫人了。如果现在我调戏他一番,估计他会躲得远远的,要不然今晚上他肯定进不了家门。就算进了家门也得把屁股打烂了!”
梅二娘这般一说,刘病已这才放下了戒备心思。
刘病已文质彬彬地说到:“梅二姐,有好酒好菜尽管上,这钱该怎么结就怎么结。以后,姐若是遇见了流民,施舍一些饭菜给他们,就算是帮弟弟还了那份情了吧!”
刘病已这般说了,坐在门口的扈大哥这次抬起头来,无比震惊地望着刘病已,眼里的嫉恨已经没有了。
“好!姐答应你!你们先喝水,我马上去准备。”梅二娘说着便去后厨忙活了。
梅二娘一走,寂静的店铺内终于有人开了话头:“哎!连年征战,加之灾荒不断,聚集到京城的流民越来越多了!”
“哎!可不是呢!杜县东南城里的流民恐怕快要到两三万人了吧!人一多肯定乱哄哄的,治安,瘟疫,都是避免不了的。”
“嗳!你这就错了!他们那里现在可归整了!我上午去东南城探望远房一老人,就见他们有护卫队维持秩序,有工匠们领着年轻人造茅草房,还有人领着妇女做针织,连孩子们都有书生教授读书。”
“是吗?今年县衙腾出手来管理流民了?”
“哪里是他们啊!听说流民营中出了一位奇少年。这些都是他的主意。今天上午我还听了他的什么‘病已评书剧场’呢,他说的那个评书,就是那个故事太好听了!我都听得入迷了!不过,他还没讲完,我明天一早还会过去听。”
“是吗?他讲的是什么?”
“讲的是一个故事……”
那人娓娓道来。
坐在里侧的狗三儿倾耳听着,撇着大嘴,朝刘病已伸出了大拇指。
连元大牛也欣慰地笑着对刘病已点着头。
刘病已却冲两位摇了摇头,低下眉头,盘算着晚上的这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