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家奴正为刚才责打了大小姐而心有余悸,没想到家主并不责骂,而是为了昔阳家而恼火,顿时有了以功谢罪的心思,纷纷抄起家伙,气质高涨地嚷着奔出府门。
昔阳家。
婚宴还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
刘病已听着婚房内传出来的声音,嘴角上扬。
他这一笑,顿时把围绕他的丫鬟、婆子,还有女宾客迷得神魂颠倒。
“哎呀,要死了!这个小郎君真是太迷人了!”
就在众女眷们神魂颠倒的时候,小五揩着油,从女人堆里钻进去。
“嘿嘿,什么人竟然比我还俊俏?”
他一钻进去,就遭到众女人的捶打和责骂。
正当他与众女眷嬉闹的时候,他一瞥眼,看到刘病已时,顿时脸色大变。
“原来是他!”小五前些日子带着家丁前去杀一儆百,没想到打头的壮汉被人一箭射杀了。
小五趁着混乱逃回来,如实禀报了家主。
昔阳东青望着那支射杀壮汉的箭,脸色阴沉。因为长箭上赫然刻着“羽林”。
这着实让昔阳东青犯了难。
他担心的是刘病已背后的身份,谁人才会受到羽林军的保护?
除了陛下,还能有谁?
太子?皇子?皇孙?
羽林军可是皇帝的亲卫啊。
用羽林军加以保护,足见皇帝对此人的关照程度。
“查!给我好好查查这个刘病已!”
“是!”
只是因为紧接着忙儿子的婚事,昔阳东青竟然把这茬儿事给忘记了。
小五花钱雇的人还没过来递信息,但小五心里觉得此人就是一个流民,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只不过虎二的死与此人有关。听虎二的人说,未央宫有人找到了虎二让他好好“伺候”这个刘病已,定然是这个小子得罪了宫内的大官儿,才落得流民的身份。
既然如此,他还怕个鸟儿呢。
说不定整死了这个小子,未央宫有人还会跑来感激自己呢。
想到这里,小五忙一挥手,甩开众女眷的捶打,冷着脸钻出人群,朝着昔阳东青跑去。
身后引来众女眷的责骂声。
小五来到昔阳东青身旁,跟他耳语一番。
昔阳东青听了后,牙齿紧咬,脸上露出了狰狞。
“他敢来?老夫便让他有来无回!”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突然大呼小叫地闯进一批人进来。
“昔阳老鬼!你给老夫滚出来!什么乌龟憋孙,竟然干出这等事来!”在一群持着家伙的众家奴簇拥下,昔阳家的老亲家榆林延鹤。
“亲家!想不到你也来了!你这是……”
“谁跟你是亲家!你这个老乌龟,我今天跟你没完!”榆林延鹤直接率领人扑了上去。
“等等!什么情况!”昔阳东青还摸不准到底出了什么变故,榆林延鹤竟然变成了疯狗一般直接扑了上来。
“等等!榆林亲家,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等昔阳东青把话说完,榆林延鹤如猛虎一般直接扑身上去,一拳头呼在了昔阳东青脸上。
“嘭!”
这一拳头打得昔阳东青双眼冒金星。
站在一旁吓傻的小五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大呼一声:“榆林老鬼,你疯了!”
随后,他如恶犬一般扑上榆林老头儿,与他扭打在一起。
榆林延鹤带来的仆人也不示弱,各自提着棍子扑上昔阳家的奴仆们。
“乒乒乓乓……”
“啊!”众宾客吓得四处逃窜,找地方躲起来。
摆满院子的酒宴桌席一会儿工夫就变得杯盘狼藉,酒水菜肴盘子桌椅板凳碎撒一地。
“你说,孩子们大婚的日子,你这是闹哪一出啊?”昔阳东青的脸上挂了彩,捂着脸痛叫到。
榆林延鹤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得问问你了!你的儿子把我闺女绑起来,塞进床底下算怎么一回事?你儿子不愿意娶我家闺女,你直说啊!我家闺女还不愿意嫁给你们那个又瘸又傻的儿子呢!”
“你说谁又瘸又傻了!你才又瘸又傻哩!”昔阳东青平时最讨厌别人这般说他儿子了,尤其忌讳听到“瘸”和“傻”,结果,榆林老头子偏偏这般当面揭短。
他的火儿一窜起来,就是三丈高。
他挥舞着拳头,再次朝榆林老头子扑身上去。“打死你这个烂嘴头子的老鬼!”
“来啊,打死老夫,看你有没有这个狗蛋!”
正当他们打得正酣的时候,洞房里面传出了如杀猪般的嚎叫来。
“啊——”
随着这凄惨惨的鬼叫后,屋内变得死一般的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