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二娘好!”刘病已边说着边从车子上下来。
“哗!”
一盆洗碗水直接浇在了刘病已的腿上。
梅二娘这次大呼一声,后退几步,抬眼上去,才发现正是俊俏小郎君刘病已。
“梅二娘,怎么每次见到你,我总要湿身啊?”
“失……失身?湿……失?好一个湿身!咯咯咯……”梅二娘直接笑了起来。
刘病已这笑话,笑得她花枝乱穿,腰肢前后扭摆。
她这一朗声笑,惹得坐在车上的狗三儿燥热无比,慌忙地解开了大红袍,用手掌做了扇子呼扇着。
梅二娘瞧见了他,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儿:“你……你们这是唱哪一出?一个络腮胡子的粗汉子竟然穿着新娘子的大红袍!”
听到这话,狗三儿这才想起来,自身上还裹着新娘子的衣服。
他忙下车子,脱了这大红袍,双手捧着,来到梅二娘跟前,笑嘻嘻地说到:“师娘,您穿上这一身准好看!快拿着,今晚就穿上,入了我师父的洞房!”
“什么师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梅二娘顿时收了嬉笑,俏丽的脸上布满了惊恐,“你这么大年纪了,想必你的师父一定快要埋进土里了!”
狗三儿慌忙将大红袍塞进梅二娘的怀里,指着站在一旁的刘病已说到:“俺师父就是他!”
“什么!他是你的师父?那师娘不就是他的……”梅二娘这次惊讶地瞧着刘病已。一对美目瞧着瞧着,顿时充满了似水的柔情。
随着这扣动灵魂的凝视,梅二娘那美丽的脸蛋上也飞满了红晕。
“原来你就是那个解救流民于水火中的小英雄啊,昨儿个,店里的客人们都把你吹得神乎其神了!”
听了梅二娘这般诉说,刘病已才得知,他的名声早已在整个杜县传播开来。
“梅二娘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区区一些小事,何足挂齿呢!”
刘病已这般谦虚,更让梅二娘对他刮目相看。
有功却不居功自傲,与那些日常见到的,惯常吹嘘的粗野汉子相比,简直是一番清新脱俗的新鲜感觉。
有了这份温馨而又异样的感觉,梅二娘自然对刘病已越加倾心了。
“嘿嘿!俺狗三儿的师父当然是最厉害的!天底下最厉害的师父!”
狗三儿满嘴称赞,梅二娘听了自然笑得更加欢快了。
见到自己的话起了好作用,狗三儿更加地得意洋洋了。
“他们在那里!”远远的,有人大呼小叫起来,“快!抓住他们!”
刘病已循着声音望去,竟然看到昔阳家的家奴们各个抡着棍棒,仰着明晃晃的大刀朝自己飞奔而来。
“师父,快!快上车!”狗三儿急忙催促到。
“后会有期!”刘病已冲梅二娘一抱拳,翻身上了驴车。
狗三儿扬起了鞭子,在空中呼啸着打了一个转响,高喝一声:“驾!”
驴车催动,拉着满车的银子朝前奔去。
车子刚跑动,刘病已突然将一包东西丢向梅二娘,“二姐,接着!”
“什么!”梅二娘不知道刘病已丢过来的是什么,但已经伸出手去,一把接住了。
攥在手里仔细一摸才知道里面满是金锭,一枚十两,二十枚足有两百两。
梅二娘又惊又喜,抬头刚要给刘病已还回去,却看到刘病已已经远去,而后面追来的那群气势汹汹的人群越来越近了。
梅二娘这才想起怀中还抱着新娘长裙,马上卷了卷,赶紧进店里将衣服和金锭藏起来。
她想着,自己绝不能收他的银两,等下次见面一定还给他。
而且,这些银两也太贵重了。二百两金子,价值两千两白银,这样的数字,自己开这家酒馆,赚一辈子都未必赚到这个数。
不过,想起刚才狗三儿的话,梅二娘的俏脸顿时一红。
又联想到刘病已最后把金锭抛给自己,她竟然飘忽忽地想到,刘病已似乎在跟她说,这是订婚礼,小娘子请收下……
又想想怎么可能!梅二娘赶忙收回了这个幻想。
不过,没过多久,她又陷入了美好的想象当中。
“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梅二娘只觉得脸颊滚烫,心儿乱跳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