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打一盆温水来!”刘病已发话了。
“快!犇犇,你还愣着干什么!听主公的吩咐啊!”程谦在一旁训斥到。
“嗳!”唐犇犇似乎看到了希望,急忙回转身,提着木盆就要出门,一瞥眼神,冷冷地盯了端坐在椅子上的疾医。
“哼!”唐犇犇给了他一个尊敬的问候。
疾医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师父,那人要水干什么!”站在一旁的少年悄悄问到。
“哼!老夫看病七八年,难道还不如一个毛小子吗?等着瞧吧!”疾医背负起手来,趾高气扬地站立着,就等毛小子出什么差错。
“无知小儿,敢挑战老夫的权威诊治吗?等会儿,老头子会抽搐不止,口吐白沫,随后便会撕扯衣服,抓破胸膛……死得会非常难看!”
唐犇犇从灶台那里舀了一盆温水进来。
见到了温水,刘病已一一嘱咐到:
“拿两块毛巾,浸湿了擦拭额头、脖颈、手心、脚心。”
“每当水蒸发没了,就及时擦拭。”
“多准备一些毛巾,用过了的要及时放在热水里煮了。”
“煮毛巾的水不能用。”
……
死家人赶紧忙碌起来。周杜儿也帮忙打起了下手。
一刻钟的功夫,犇犇摸了摸老人的额头,突然大喊一声:“爹爹的高烧退了!”
老妪激动地马上趴在床沿上,用自己的额头触碰老头子的额头。
“果真!”
“有救了!”
“有救了!”
老妪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唐犇犇也抹起了眼泪。
一旁的疾医陡然晃了三晃,嘴巴张开了几下,却又紧抿上了。
“师父。”小疾医仰起头来,眨巴着两只大眼睛,不解地问道:“师父,他真的救了老死?”
“不可能!”疾医紧咬牙关,狠狠地说:“侥幸罢了!看吧!人在临死前会回光返照,他只不过碰巧罢了!”
“快了!快了!快发病了!”
小疾医咂摸着师父的话,却皱起了眉头,瞧着病床上的老死,发现他原本杂乱的胸脯起伏此刻已变得和缓多了。
草屋子太小,人又多,空气里又弥漫着草药的浓厚呛味,刘病已憋闷不已,但又不想错过什么关键程序,便站在窗台前,尽量呼吸飘进来的新鲜空气。
他一眼瞥见了放在窗台上的土陶碗。
碗里的草药浑浊不堪,似乎还飘着不少的草杆儿。
“这……”刘病已端起来,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差点儿呕吐。“这里面都是什么药?把药方取来!”
小疾医仰头看着疾医,疾医一抬下巴。
小疾医便将师父新开的药方竹简递给了刘病已。
“什么!竟然有附子、肉桂、吴茱萸等生发热物!”
“这药方子吃了不害死人才怪呢!”
“拿笔来!”
小疾医得了师父的再次答应后,又把毛笔递了过去。
疾医上前一步,盯着刘病已修改的药方。
虽然对这个毛小子当面否定自己的医术很是恼怒,但他心里暗爽:“叫你作,看你作到什么时候,等你害死了人,你就等着吃官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