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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座三十多层的大厦,乍一看就像是扭曲的麻花一般,造型跟后来央视出名的大裤衩有的一拼。叶楚帆摇摇头,建筑师的品味他真的不懂,好好一座电视台为什么要修成这样。
窦清源的办公室在八楼,他却没有选择坐电梯,反而慢腾腾地向上走去。路上偶尔会看见几个身穿职业装的美女,他总是眼前一亮,甚至故意放慢脚步,明目张胆地向对方看去,丝毫不在意对方异样的眼光。
三年了,整整三年生活在一个全是男人的地方,简直就跟地狱一般。不过现在好了,川府省的美女本来就甲于天下,更何况是美女如云的电视台。为了面子,他特意花了一点积蓄,去店里挑选了一套衣服。
“看来是起作用了。”他发现前面下楼梯的几个人在小声嘀咕,眼睛不时看向他。就在他们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听清了“犯罪记者”、“出狱”、“敲诈勒索”等几个字眼。他回过头去,一眼看到其中一人手上的报纸,上面有篇关于他出狱的报道。
“兰强。”他恨恨地握紧拳头,心中怒气上涌。这时他已经来到七楼,锦都二台就在这一层,他来到走廊上东张西望,存了一份侥幸心理,希望能碰上兰强。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走廊上空无一人,办公室的门都被紧紧关上了。
他转身向楼梯走去,突然看见有一个人正在下楼梯,不是兰强却是谁?
“哟,叶大记者,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兰强讪笑着走上来,叶楚帆在监狱前的表现让他认定叶楚帆已经丧失了锐气,现在的他就跟一头没有爪子的猫一般。
“当然是你那篇报道咯。”叶楚帆笑道。
兰强仰天打个哈哈,“过奖了,不是我写得好,是你的知名度太高了,五年前的打黑英雄,后来的勒索犯,你的人生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充满了戏剧性。”
他话音未落,肚子上就挨了一脚,痛苦地俯下身去。叶楚帆抓住他的头,膝盖用力向他的嘴巴磕去,一下、两下,三下……
很快,他的嘴里就涌出了鲜血,牙齿也被撞断了,发出含混不清的痛苦哀鸣。他根本不是叶楚帆的对手,只能抱住头避免头部被进一步伤害。
“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拦住秦奋吗?不是我不敢打你,只不过我不想当着我妈的面打人。”叶楚帆神色狰狞,眼中射出凶狠的光,这三年他可没白混,至少学会了如何狠狠地打人。
“是……是,我知道错了,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次。”像兰强这样外强中干的人,只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他就会马上服软。
“滚!”叶楚帆从牙缝中吐出这个字,兰强如逢大赦,一瘸一拐地去了。
叶楚帆突然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畅快感,报仇的感觉真是不错,他压抑多年的心结仿佛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郁闷被逐渐排出体外。
“忙着呢,窦台长。”叶楚帆没有敲门,直接走进了窦清源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你来了。”窦清源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来,他是台里节目部的主任,朋友们一般调侃他为台长。
叶楚帆开门见山:“东西呢?”
窦清源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个档案袋,叶楚帆上前想要拿走,他的手刚一碰到档案袋,窦清源就“嗖”地一下把它给抽走了。
“为了弄到这些材料,我可费了不少劲,你说说该怎么报答我?”
“改天请你吃饭。”
窦清源白了叶楚帆一眼:“你那么抠门,还会请我?”
“谁抠门了?”叶楚帆耸耸肩,一脸无辜的样子。
“还说不抠,有买衣服的钱都不肯拿来请客。”
叶楚帆和他斗了几句嘴,这才拿到了那个袋子。他掂了掂档案袋,神情变得格外严肃。
窦清源像是受到了他的影响,眼神中露出忧虑之色,“你真的要去找他?”
“嗯。”
“别忘了,当年他是因为你才进去的。”
“我知道。不过就算他要砍死我,我也非去不可!”
窦清源叹了口气,他知道叶楚帆已下定了决心。
“超娃子,有个加急件要你上门去取。”立通快递位于三环的一个网点内,刚接了个电话的老周对超娃子喊道。
被他叫做超娃子的是个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紧紧裹在他身上的制服反而凸显了他的肌肉和力量。他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嘴上还叼了根烟,“老周,还是你舒服,大家都在外面跑,就你在这儿吹风扇。”他的话得到了旁边几个人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