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分,伊赛瑟尔从王宫回到了偏殿,开始向约书亚吐槽乌弗瑞克对诗歌的痴迷,吟游诗人们甚至还为他改编了一首歌曲:《压迫年代》
其中就有一句歌词是这样唱的,“啊,至高王是你,向乌弗瑞克致敬,我们为你的荣耀举杯欢庆。”
有意思的是,那首歌的改编自《战争年代》,原本是赞颂帝国的歌曲,这句歌词的原文是,“啊,乌弗瑞克,弑君之人,当你死的那一天我们终可喝酒,歌唱。”
这样粗制滥造的改编让伊赛瑟尔憋笑了半天,但乌弗瑞克听得反而津津有味,还打赏了那个一脸谄媚的吟游诗人。
本着不吐槽不快的原则,伊赛瑟尔找上了正在书房苦读魔法书的约书亚,绘声绘色的描绘起乌弗瑞克叔叔的滑稽样,“他骄傲地像只决斗得胜的雄鹿。”
当然,约书亚放下书,正襟危坐,给了她一个礼貌性的笑容,随即又埋头专研魔法。
没有感受到分享的快乐,这个闲不住的小女人又找上了正在靶场上练箭的欧若拉。
对于欧若拉,有一点约书亚很是佩服,那就是无与伦比的专注力。
就算伊赛瑟色在她一旁像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她还是能一箭射中百米之外的靶心,并且扭头微笑,似是很感兴趣地问一句,“然后呢?”。
伊赛瑟尔要被这两坨大冰块逼疯了,她突然想念起了在圣堂里的那个小姑娘,虽然她对格维涅斯有点小警惕,但不得不说她们在八卦与吐槽的爱好上目标惊人的一致。
令她意外的是,三天之后,格维涅斯还真的来风盔城了。
这一下,两个原本相交止于点头的女人突然凑在了一起,相濡以沫起来。
当然格维涅斯会来,正是因为她收到了欧若拉的信,在中央书架区域找到了当年风盔城的文件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至于约书亚,他猜到格维涅斯可能会来,但没想到她还带了一个人来。
这个人,恰巧的是,这个人他还认识。
牧师,安东尼。
“遵循尤里安诺斯的指引,即使命运前路浑噩难明,我们的道路终将交汇,斯坦达尔年轻的孩子。”
诸神王宫偏殿台阶前,一见到约书亚,老安东尼就和蔼的一笑,他那银白的睫毛覆盖上了细雪,双眼却是掩不住的睿智。
“安东尼大师?!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约书亚手上还拿着尚未读完的魔法书,他脸上浮现出了最纯真自然的笑容,“愿斯坦达尔与你同在。”
面对这样一位魔法大师,约书亚自然不敢怠慢,他连忙将老安东尼请进偏殿休息。而格维涅斯则丢下资料后,自来熟地跑去找伊赛瑟尔和欧若拉开小姐妹会议了。
交谈间,约书亚得知了老牧师与格维涅斯两人是在东垂领官道上遇到的,小姑娘问他加不加入斯坦达尔警戒者,正好他也无处可去,当即答应了下来,这么简单粗暴的招募过程不禁让约书亚有些怀疑自己的自己的业务能力。
这几天他闲暇之余也会上街宣传斯坦达尔的真言,然而风盔城这座城市的诺德人显然更愿意接受塔洛斯。
几天下来忙碌无果,竟不如格维涅斯路上捡人来的有效,约书亚仿佛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嘲笑,无语。
简单的寒暄之后,约书亚同安东尼聊起了风盔城这次的犯人失踪事件,也不知怎么的,一股脑把自己的设想与忧虑都说了出来。
面对安东尼,他总会觉得对面能够看破事情表面的迷雾,洞悉更深层次的逻辑,对方就像索隆迪尔爷爷一样,有着长辈的包容与温和,一个十分理智的先驱。
“既然事有前例,不若我们先翻阅此前的档案,说不定能从里面找到想要的线索。”老安东尼坐在椅子上,听约书亚大致讲述了这起事件,他捏着白须建议道。
“嗯,好。”约书亚也是这样想的,他当即翻开尘封已久的档案,取出里面的文档放在两人面前。
就着窗外明媚的冬阳,约书亚与安东尼开始风盔城前任卫兵长留下的记录:
180年初芽月8日
监狱里所有的犯人都失踪了,卫兵们也同样失踪了。
180年初芽月9日
在地下监牢束缚住了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