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这次出门,有一个多月了吧?”船头,一名身穿一身青色儒衫,手中轻轻摇着一把折扇的中年儒生,和船头站着的一名七旬老者道。</p>
“是啊,老四,这一趟跑的,我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去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简直活活要了我们老命。”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身材高大,长得也非常的粗狂,手中却拎着一把和他外表形象完全不一样的铁棍,他站在船头用力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回答道。</p>
也许是经常听到这样粗鲁的话,那个中年儒生斯文的笑了笑,没有在意那个人的话语气,接口道:“是啊,这一个月来,我们担惊受怕的,劳心劳力,真是受不了,这眼看就要回兰湖了,到了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的洗个澡,然后喝上两杯女儿红才行!”</p>
“嘁……”那个大哥不屑的哼了一声“我老四,你也是,一个大男人,竟然喝那种娘们才喝的酒,我们去的那个地方,虽然别的都不怎么样,但是出的酒却够劲得很!这不……”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大皮囊,晃了晃,出了哗啦哗啦的水声“我回来还带上了这么一大袋,够我喝个几天!”完之后,他拔开皮囊的塞子,灌了一大口。</p>
“大哥……”那个中年文士皱了一下眉头“你少喝,别出了什么事。”</p>
“呵呵!我老四,你怎么越混越回去了?我们几个这些年来水里来火里去,怕过谁来着?这没有几天就到兰湖了,水势平缓,能出个屁事,你担心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事,凭我们两个,还有船上的几十个身手不错的兄弟,还有什么摆不平的?”</p>
“大哥,心驶得万年船。”</p>
“好好好,听你的!”那个大哥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手中的皮囊重新放回了怀里。</p>
就在这个时候,岸边传来了一阵嘹亮的渔歌。</p>
“是江是湖皆有鱼,高低深浅总不定。胆做杆来,利做饵,钓回家中摆筵席!”声音悠悠扬扬,一直传到船上,让船上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p>
站在船头的两个人,皱着眉头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担忧。今天风和日丽,周围又十分安静,虽然河道很宽,自己的船离岸有二十多丈,但是能够让自己听到这段歌声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致使这歌词中却带着一股杀伐之气,让人感到唱歌的人来者不善。</p>
这个时候,从河边高高的芦苇丛中,晃晃悠悠的钻出一个人来这个人身穿蓑衣,头戴斗笠,斜挎着一个鱼篓,扛着一根鱼竿,一幅标准的渔夫打扮,只是斗笠压得很低,让人看不到他的脸,这多少有让人不安。</p>
那个人扛着竹竿走到河边,将手中的鱼竿摆了出来,这根鱼竿长有一丈,上面拴着鱼线,鱼线的一端拴着一根芦草做的浮漂,没有看到那个人有什么动作,挂着鱼钩的鱼线直飞出来十丈有余,落到水里,然后他将手中的鱼竿向下一置,插到地上,然后微微一笑,嘴里道:“大鱼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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