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
重喜安静的站在盛安岚院门口,看着吴老笑着走出来,恭敬行礼。
吴老看到重喜,笑道,“怎么样,我可没抢你家大人徒弟吧?”
重喜低头,“多谢吴老授功法之恩。”
吴老笑着摆摆手,“我自己看上的孩子,你谢什么?”
盛安岚体内紊乱的力量是折磨了他十年的病因,更是秦则道的心病,重喜既然已经清楚秦则道要收盛安岚做徒弟,那就是自己人。
吴老的功法可以将盛安岚的病症减轻,甚至解除,那就是恩惠。
重喜认真道,“他定不会让吴老失望。”
尽管只见了这孩子一面,但重喜看得出来,他那颗心超乎常人的火热,或许是年少轻狂,或许就是赤子之心。
但在这样的世界里,盛安岚这样的人,确实少见。
吴老大笑几声,得意的走远了,并没有回答重喜的话。
重喜目送吴老离开后,再转过身,看了眼盛安岚的院子,透过院门,他看到院内石桌旁还散落的木屋子框架。
是给那松鼠做的窝吧
他顿了顿,还是迈步走进了院中。
蔡弘院外。
“大人,已经都收拾好了。”
袁荼临坐在马车上,听着下属的话,一时失望又庆幸,“罢了,黑龙骑撤离斩妖司,去城军驻地修养,没有命令暂时不要入城了。”
下属低头,“是。”
袁荼临撩起帘子又看了看蔡弘院子高大的墙头,朱红大门外的两个石狮子还威风凛凛,但这院子的主人却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他清楚其中的龌龊,也并不喜欢与妖族合作的人,但同是针对秦则道的人,他不免有些共情。
秦则道那人
难道就真的杀不了?
他叹了口气,将帘子放下,“走吧,去城司,看看那位代理司长。”
车夫应道,“是,大人。”
马车带着数十个护卫远行而去,没过多久,一道身影却立在了墙头上。
这人白发白胡子,眼睛盯着远去的马车,目光幽深。
“这该死的世道”
他狠狠唾弃一声,身影便消失在蔡弘的墙头,不见了踪影。
随后不远处的街道口,坐在台阶上的上官锦已经和唐凌喝起来了竹叶青。
“唐凌兄,我还是想念仁剑宗的尔酥,味道酸甜,却酥脆的厉害,但可惜你不会做。”
上官锦的小脸红彤彤,似乎喝多了。
唐凌笑了下,“我这双手除了剑和药材,也拿起别的。”
“哎,曾老。”
老人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看到唐凌还楞了下,“原来是小唐凌,哎,臭小子,给我买的酒,你怎么喝上了!?”
他一把夺下上官锦手里的酒壶,上官锦嘿嘿一笑,“你这死老头,我买的酒,喝你一些如何了?”
“平日不让我肆意些就罢了,跋涉三千里,好容易遇见个熟知的人,我喝些酒怎么了?”
唐凌咳嗽一声,“上官锦!”
这孩子怎么喝醉酒这么好讲胡话!
曾老只是呵呵两声,问唐凌道,“你们家药房在附近吧?”
唐凌赶紧点点头,带着曾老和醉了的上官锦去了药房。
到了后院,把上官锦放在客房床上,曾老直接关上门。
“你怎么来青城了?”
听曾老这么问,唐凌便又讲了一遍。
曾老皱眉,“青城斩妖司新换了司长,才上任就有了这环山之局堵着,黑龙骑连夜赶来,短时间内定然不会太平,你若是长久待在这儿,一旦牵扯上,想走都走不了了。”
唐凌却笑道,“晚辈相信这任新司长,他定能解决青城乱象。”
曾老眉头微微一挑,“你见过他了?”
唐凌点点头,“那位大人风采依然,且,很有趣。”
曾老哼了声,“有趣什么,不过是个自大狂妄又执拗的死老头。”
他拍了拍袖子,拿起了酒壶,“他如今被贬到这边,尽管北疆有欧阳那小子的夜骑震慑,但他大本营在西南,并不在此处。”
“多少人想他死在北疆,明枪暗箭肯定不能都防的了,他就算没事,身边的人也得受苦。”
唐凌忽然就想到那个少年,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晚辈想,就算苦难些,只要能将青城治理好了,对青城百姓都是福分。”
曾老看了唐凌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冷笑一声,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
“他惯会连累别人,你如何肯定对青城百姓是福分?”
曾老把酒杯按在桌上,“先不说他了,我来之后去了趟那蔡弘的住所,黑龙骑前来的那位袁荼临,将那处翻了个遍,毁的一干二净,看着不像是去调查的,而是去毁证据的。”
“我更在其中,发现了那东西的气息。”
唐凌一愣,“前辈说的是”
曾老点头,眼神幽深,“蔡弘这狗东西,与妖族合作坑害族人不说,还与那东西有联系,怕是他身后之人完全不顾朝廷安危,这等毒瘤,竟还在我天龙朝存在!”
他没掩饰自己的怒火,而唐凌面色凝重,“如果那东西出现在青城,还与蔡弘有交流,现在青城”
曾老倒了杯酒,“所以我和上官锦暂时不走了,斩妖司那位再厉害,也不可能将事情都算的全。”
“青城千万人,真出了问题,我们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