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失败，其实大家已经早有心理准备。
最难以渡过的，是铺天盖地的谩骂声。
天穹战队的赞助商一夜之间纷纷解约。
战队里七个人的社交账号被黑粉爆破。
等等。
苏陌也一下苍老了好几岁，胡子都懒得刮，衣服还是小渔洗的。
这他娘换作谁身上都受不了，哪怕是苏陌。
那个打他的人有没有被抓到，已经不重要了。
打人的消息也早就被封锁了，他也懒得在风口之时再传出去。
乌龟战队的背后毕竟有泡菜国第二财阀撑腰。
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乌龟战队的人干的，抓到又怎么样呢？
人在他乡，总是要受欺负的。
被欺负多了，大家自然会觉得外国的月亮也不是那么的圆。
回到华夏魔都后，除了时韵秋，苏陌还有陈知渔回到了他们的俱乐部，其他的队员都纷纷辞别。
宋子峰和李长青毕竟跟苏陌关系不错，临行前还一个劲叮嘱苏陌这段时间少打游戏，好好养病。
至于莫默、陈羽升。
唉，出了机场甚至招呼都没打就坐出租车走了。
回家的路上，陈知渔怕苏陌乱想，一个劲地安慰他。
“呵呵，没事，明年再来。”
苏陌久违地点了一根烟。
烟雾缠绕间，抬头，熟悉的天穹网吧四个大字。
苏陌知道，其实不止水晶破裂，还有很多东西也破裂了。
再也无法挽回。
他的年纪也确实大了，该把机会留给一些更年轻的逐梦者。
陈知渔心里当然也不好受。
但身旁的苏陌，已经快成傻子了。
他才是承受最多压力的人。
自己的这点难受又算得了什么。
时韵秋这个吃货已经进去张罗午饭了。
只有他们两人还在门口花圃上坐着。
苏陌直勾勾地盯着网吧招牌，吞云吐雾，一动也不动。
能和苏陌待在一起，陈知渔自然乐意。
脑袋靠在苏陌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手机。
陈知渔这不看手机还好，一看脸色越来越沉。
a网友：“什么陌神啊，我看也不知道是哪个傻x吹出来的，看今天的比赛就知道了，前面装过头了，后面选个破英雄打中单，就输了。”
b网友：“果然印证了那句话，人要灭亡，必先疯狂。”
c网友：“就是就是，天穹战队态度都不正确。前几局派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出来打，苏陌也不出场，明显看不起人家g战队，这不就被制裁了。”
墙倒众人推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这三个网友还算说话有素质的了，其他的简直不能入眼，差点没把他们几个的祖宗都拖出来骂个狗血淋头。
陈知渔连忙用左手半遮住手机屏幕，生怕身旁的苏陌看见。
眼角的余光瞥见苏陌还是一动不动，跟个呆子一样。
陈知渔松了口气，随即就加入了骂战。
半小时后。
“傻瓜，在干嘛呢，吃饭了，时姐都叫了好几遍了。”
不得不说，陈知渔的手速还真不是吹的，一个人面对成百上千个喷子，都不落下风，甚至还怼爽了。
腰间的软肉被掐，她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陌哥，你干嘛！！！！”
“吃饭啦！”
“知道啦！”
桌上摆着苏陌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陈知渔爱吃的炒肉片非常丰盛，也很温馨。
像是回到了从前。
时韵秋喝酒喝到不知道吐了多少次。
陈知渔边哭边看手机。
苏陌烟没停过。
把小渔和时韵秋送回各自房间后。
苏陌看了看手表，时间正好21点整。
倦意袭来。
他伸了伸懒腰，倒在床上蒙头睡去。
一只黑色的鸽子衔着三封油墨未干的信携风而来。
稳稳地落在网吧二楼的某个窗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