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和小仙进人镇内唯一的一家饭馆吃午饭两人挑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便点个几样小菜慢慢地吃着。</p>
他们想等过了正午日头没那么热的时候再上路好在小镇上饭馆的生意并不忙不在乎他们坐多久。</p>
小二在他们吃完饭后还主动送上一壶热茶请他们慢慢坐小地方的人情的确温暖得多。</p>
一个年有七旬头全白的干瘪老头躬着佝偻的身躯进人饭馆他对小二打着招呼道：“小全子你家掌柜在不在？”小二热络道：“大福叔你是送鸡来吗？掌柜的人在后面要不要我先帮你把鸡提进来？”</p>
大福叔摇着头语气凄凉道：“别提了我鸡舍里的鸡仔大概是得了鸡瘟在昨儿个夜里一夜间死得精光连正在孵的蛋也因为没有母鸡抱蛋只怕全完啦！”</p>
小二楞了一楞道：“怎么会呢？没听说有鸡瘟呀！”</p>
大福叔叹道：“我也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这样罚我我大福从来不曾做过什么坏事怎么知道会有这么恶运临头？唉！我是来告诉你家掌柜的打今儿个起我没法子供应他要的鸡。”</p>
小二陪着老人长吁短叹一阵之后入内去找掌柜的。</p>
小仙悄声向小天道：“哥们儿这老伯好可怜喔！”</p>
小天点头道：“你想帮他是吗？”</p>
小仙嘿笑道：“我是穷叫化子如何帮他？倒是你是北地大亨之子道地的小开一定帮得上忙我最多只能替他孵蛋而已。”</p>
小天邪邪笑道：“呵呵如果你帮他孵蛋我就帮他买鸡如何？”</p>
小仙一楞之后不服道：“好呀！你算计我！不可以就算我真的要替他孵蛋你也得陪我一起试试当老母鸡的滋味。”</p>
小仙说完横了小天一眼嘟着小嘴一付有难同当的表情。</p>
小天却故意推托道：“我才不要当老母鸡你若不帮他孵蛋我也不帮他的忙这笔交易拉倒。”</p>
小仙呵呵贼笑目光古怪道：“拉倒就拉倒谁怕谁呀！又不是我家的鸡死光只是如果你爹知道你小子没良心不帮助苦难同胞大概会很不高兴喔：“</p>
小天差点咬掉舌头没想到设计小仙不成反被她将上一军他苦笑道：“去你的！打小报告才不是本事。”</p>
小仙神气道：“管他是不是本事能让人头痛就是本事。”</p>
小天叹道：“唉！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呀！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黑心肝墨肚肠的兄弟？他盯着小仙继续道：“老母鸡便老母鸡反正不会是我一只I”</p>
小仙呵呵直笑默然不语她的确有心试试当老母鸡的滋味如何？</p>
小天于是起身走向大福叔对他拱手道：“这位老伯您好！”</p>
大福叔有些怔仲地回答：“小兄弟你好有什么事要老汉效劳吗？”</p>
小天摇头道：“不是我方才听您说您的鸡全死光了这是怎么回事？”</p>
大福叔摇着头凄凄切切地将事情从头讲了一遍。</p>
小天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于是他对大福叔说：“老伯我和我兄弟对研究鸡瘟很感兴趣是不是可以到您那里去看看？”</p>
大福叔叹道：“当然可以如果小兄弟你能找出毛病防止其他鸡舍的鸡感染到我家的鸡瘟那是最好不过！”</p>
小天不禁忖道：“这个大福叔还挺好心的嘛！他不担心自已的鸡全完蛋却担心别人的鸡会染上鸡瘟老天爷真没眼睛怎么可以让好人受灾？”</p>
于是小天暗自决定非帮这个大福叔不可好人没好报不就太没有天理！</p>
小天和小仙俩跟着大福叔来到镇外不远处的家门前。</p>
大福叔的家是栋典型的乡村小屋就盖在一带绿竹和一弯小溪之后。</p>
走过溪上的竹排桥篱芭内的泥砖砌成的土屋屋前还有几哇菜圃正冒着嫩绿的新芽出来。</p>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且懈懒一声紧过一声的蝉鸣有些空泛地叫着果然四下不见农舍常有的大小鸡仔的影子。</p>
一个白斑斑穿著青布粗衣的老妇正蹲在菜圃旁细心地为园里的菜抓虫除草。</p>
大福叔带着小天他们推开竹篱笆上的门扬声唤道：“孩子的娘有客人来啦！过来招呼招呼呀！”</p>
老妇闻声颤巍巍地站起身将双手在衣服上擦拭着她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愉快地问：“孩子的爹是谁来啦？”</p>
大福叔介绍道：“这两位小兄弟一个姓古一个姓玉是来研究咱们家的鸡瘟看看有没有法子预防它传染。”他指着老妇道：“这是内人。”</p>
小天和小仙同时有礼而且笑嘻嘻地打着招呼。</p>
大福婶听到鸡瘟脸上的笑容为之一黯她叹口气道：“唉！到底咱们是造了什么孽！这下子一家的生活可怎么过？”</p>
大福叔安慰老伴道：“天无绝人之路咱们不是还有菜园子吗？对了大牛呢？”</p>
听到大牛小天和小仙对看一眼小仙忍不住悄声道：“他***世界还真小。”</p>
小天只是微笑不语因为他想说的话小仙已经替他说出口。</p>
大福婶道：“大牛在后面在整理那些死鸡孩子的爹怎么不请客人进去坐呢？”</p>
小天忙道：“不用客气大福婶我们先到后院看看情形再说。”</p>
大福婶微笑道：“不先休息休息再去看呐？”</p>
“不用啦！”小天他们已经跟着大福叔往屋后走去。</p>
屋后一排原木搭建成的鸡舍孤伶伶地坐落一旁光头大牛正弯着腰把鸡舍的死鸡一一只只抓出来堆在一起。</p>
小仙先笑嘻嘻招呼道：“喂光头大牛兄你好我们又见面啦！”</p>
大牛猛然转身眨着牛眼楞楞道：“咦？小叫化你怎么来我家是不是想偷只鸡？可惜你来晚一步我家的鸡全死光了！”</p>
“呸呸呸！”小仙双手插腰瞪眼不悦道：“谁要来偷鸡？你怎么胡说八道！”</p>
大福叔轻叱道：“大牛人家小兄弟是来替咱们查鸡瘟的事你怎么可以乱说话？真是没礼貌。”</p>
大牛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光头微红着脸抱歉道：“对不起小叫化我以为叫化专门偷人家的鸡对不起喔！”</p>
小仙闻言翻了个大白眼差点昏倒。</p>
小天却在一旁呵呵偷笑。</p>
大福叔笑骂道：“傻儿子你怎么还说！”</p>
他转过头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兄弟我这儿子有点傻气不会说话请你们别介意！”</p>
小仙无奈道：“不介意不介意习惯就好！”</p>
她摇着头夸张地拍拍额头假装抹去一把汗。</p>
小天促狭道：“大福叔其实大牛兄说的也没错我这个兄弟没事是有这种习惯……”他故意伸出手抓了一抓一付做贼的偷鸡模样。</p>
小仙笑叱：“去你的！”</p>
说着飞起一脚揣在小天屁股上大福叔和大牛一旁傻傻地呵呵陪笑。</p>
小天运起金刚护体神功接下小仙揣来的一脚却将小仙反震得露牙列嘴一只脚麻。</p>
小仙不服气地做势抡着拳头向小天示威。</p>
小天嘻嘻一一笑不理会小仙的抗议径自走向那堆死鸡的尸体。</p>
既是有事待办小仙自然不多打岔跟在小天之后走向鸡尸。</p>
小天弯下腰在一大堆死鸡的尸体中翻翻看看。</p>
突然他剑眉一皱反似是不相信自己再度仔细查看死鸡这次他还拨开死鸡的眼睑观看同时又扯下一些鸡毛检查死鸡的皮肤。</p>
小仙看出不对劲便也弯下腰靠近小天低声问：“怎么啦？有什么不对？”</p>
小天悄声地回答：“鸡是被人下毒毒死的！”</p>
“蒽？”小仙一楞轻轻用肘撞着小天手臂问：“没搞错？”</p>
小天沉沉地点著头站直身子。</p>
他若无其事道：“大福叔这些鸡是得了某种特殊的鸡瘟死的你最好把它们烧掉免得有人贪心偷去吃不过你放心这种鸡瘟不会传染你不需要担心其他鸡舍的鸡受到传染。”</p>
大牛不相信地侧头瞪着小天道：“真的吗？你确定没有看错？”</p>
小仙装模作样地保证道：“大牛我告诉你我这个兄弟他老子是个大户他家养的鸡才多呐！没有他不认识的鸡瘟你听他的准没错。”</p>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拍着小天的胸膛那样子就像江湖上卖狗皮膏药的小混混。</p>
不过这种唱作俱佳的表演正对纯朴农户的胃口。</p>
小仙倒是将大福叔和大牛他们父子俩唬得一楞一楞的他们不相信都不成。</p>
小天“咳咳！”两声干咳他拍掉小仙越打越用力的手。</p>
他自怀中取出一张银票交给大福叔道：“大福叔本来我和我兄弟想留下来替你孵剩下的鸡蛋可是我们还有事。这五百两银票就让你去补充些公鸡、母鸡、小鸡回来继续经营你的鸡舍。”</p>
大福叔和大牛全都楞在当场他们怎么想得到老天爷让他们的鸡全死光却又送来一位财神爷。</p>
大福叔猛摇着手道：“太多了太多了买鸡用不着那么多呀！”</p>
小天将银票塞进大福叔手中道：“没关系买剩的钱你就留着以备急用或者可以帮助一些需要钱的人。”</p>
大福叔这才勉强收下银票。</p>
大牛感谢地哽咽道：“喂！小叫化的兄弟你是好人谢谢你本来我阿娘担心往后的日子不好过这下子问题就解决了真谢谢你！”</p>
小天拍拍大牛的肩头笑道：“大牛兄咱们不骂不相识相识是有缘算我交你这个朋友便是。”</p>
大牛激动地握着小天的手上下摇晃道：“好就这么说定你是大牛我的朋友你放心我家养的鸡有一半算你的如果小叫化来偷我就让他偷去好了！”</p>
小仙听得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撞死她苦笑道：“我说大牛讶！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你一直说我偷鸡？”</p>
小天乐得哈哈大笑臭着小仙道：“一定是你一脸贼相所以大牛兄才防着你！”</p>
大牛憨然摇着头道：“不不不！你们误会啦！不是他偷鸡是镇上有一些小叫化有时溜到我家附近偷鸡舍里的鸡。”</p>
“喔！小仙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是家教不好我会好好教训他们叫他们到别地方偷去不可以偷我兄弟朋友的鸡。”</p>
大福叔和小天一听忍不住哈哈直笑。</p>
只有大牛高兴地点头道：“对对！就叫他们去偷镇西张大头家的鸡：“</p>
大福叔笑叱道：“大牛不许胡说怎么可以叫人家去偷别人的鸡。”</p>
大牛不服气道：“为什么不可以姓张的最坏了每次都故意和咱们抢生意或是找咱们家的碴这回他知道咱们家的鸡全死光一定乐得哈哈笑。这样子咱们就不能再接济山上的文大叔让他有鸡吃而且姓张的一定还会卖鸡给文大叔！”</p>
小天和小仙对望了一眼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小的农舍中竟会有下毒事件看来事情不简单！</p>
小天问：“大福叔这是怎么回事？文大叔又是谁呀？”</p>
大福叔叹口气道：“大约三年多前镇上来了一个书生身无他物只带着一个长匣。病倒在客栈中刚巧我送鸡到镇上见他被客栈老板赶出后便将他接回家调养并且请大夫来医治他。大夫说他得的是一种富贵病每天至少得吃二只人参炖鸡才能勉强保持性命。后来他病情稍为好转之后说是怕麻烦我便自个儿搬上山去住我还是每天给他送两只鸡去好让他补身子。”</p>
小仙不解道：“这又关姓张的什么事？”</p>
大福叔道：“本来张大头和我便是同行相忌加上他做生意不老实所以镇里镇外的人久而久之就不买他的鸡。他自然要迁怒于我说我抢他生意更说我送鸡给人坏了买卖规矩什么的常来找我们的麻烦呐！”</p>
小仙瞪眼哇啦大叫道：“什么话嘛！谁规定卖鸡的人不能送人家鸡他凭什么管大福叔你家的事？简直莫名其妙混蛋加三级！”</p>
小天同意道：“对这种无聊人就是欠揍他要是被人狠狠揍上几次我看他还敢不敢疯言疯语无聊到管别人家的闲事。”</p>
大福叔紧张道：“小兄弟你们别冲动你们是外地来的所以不知道这个卖鸡的张大头和镇上的恶霸伏虎太岁张光天是亲戚他靠山硬得很镇上人都惹不起张大头呐！”</p>
大牛闷声道：“要不是怕给爹和娘惹麻烦我早就去捶他一顿。”</p>
大福叔瞪眼道：“你少去招惹那群地头蛇你以为你个子大人家是练家子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压死你你还想叫你爹我送你的终呀！”</p>
大牛不再吭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