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韦泗表叔来到朱雨深身边,他边剔着牙边说:“唉,这些年轻人真是没办法,你看现在都什么点了啊,他们还在吃着,喝着,闹着。
本来今天我是进装潢材料的,事儿够多的了,他们还是硬要求我去城里新城区那边买了几大箱子烧烤,给他们下啤酒。
晚上还不知道要闹腾到几点,平时这个点我都已经睡下了。我们这里可不比城里,天一黑外面就没什么动静了,每家每户都呆在自家看电视什么的,基本上没什么户外活动了。
噢,对了,小泗子已经回公园大门口的宾馆睡觉去了。来的时候他是跟我讲过,今晚上的月光很好,小雅在湖边水坝那里洗衣服,他帮我做完事后要去那里和小雅说说话。
但是呢,我一离开后,他新表婶就指挥他搬这搬那的,都忘记小泗子他是个残疾人了。结果好了,小泗子闪了腰,贴了几张药膏就回宾馆休息去了。
而这班子年轻人,块头也都不小了,他新表婶却不舍得让他们做事,就知道用好吃的好喝的招待他们。
可惜了,小泗子本来想去会会小雅的,就不方便去了。吔,你难道没看见了小泗子回去?”
朱雨深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只见韦泗新表婶走了过来,目光似乎不太友善。朱雨深连忙说他这就回去,去看看韦泗咋样了。
于是他顺着下坡路一溜烟逃跑似地回到了宾馆。上楼后,朱雨深发现西边的那个房间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推门进去,看到靠窗户边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蜷缩在那里,房间里比较闷热,没有开空调。
朱雨深知道躺下的人肯定是韦泗了,也不知道韦泗他有没有睡着,然而蜷在那里的样子确实比较难看,都缩成一团了。
朱雨深没有打扰韦泗,他退了回来,开门进了东边那个房间。洗过澡之后,他躺到床上,感觉到了疲倦,而且后脑勺处又习惯性地小疼了起来。
他一边拿出手机,随意鼓捣着,一边回想着晚上时张小雅讲过的那些话。不一会儿他就有了睡意,便关了灯,很快就没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灯亮了,韦泗表叔出现在了他面前,这让他感到有些诧异。
韦泗表叔在窗前坐了下来,点上了一支烟,说:“有些对不住你了啊,原先我是让小泗子开了两个房间,目的是让你们住得宽敞些。
但是家里的这帮小鬼实在太闹腾,在家里我零点之前甭想睡安稳觉了。加上他们也不希望我在家,省的他们不自在,让我滚远一点才好呢。这不,我就过来在这里住一宿了。
小泗子那边房间不能开空调,他晚上直淌虚汗,病着呢。所以只好咱们俩在这个房间凑合一宿了,你要见谅呀。”
尽管由于觉被搅了,心里有些不乐意,但是朱雨深还是说:“没关系的。你就在这个房间睡吧。韦泗怎么样了,不要紧吧?我是真的有些担心他。你看他在床上都缩成一团了!吃晚饭时他还好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