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恨地无环将军早在第一次江怀与那塔尔骨交手之时便有所怀疑,塔尔骨的武艺恨地将军深知,绝对不在自己之下,却被江怀十数回合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本想等王卓收兵时再细细商议,哪知王卓打了胜仗,丝毫不将大将军放在眼里,居然连汇报也无一声,心中憋气。此后又过了数日,见到塔尔骨率军大败,王卓居然擅自带着二十五万援兵追敌去了,完全把自己放在了一边。心中更是气得不行,只是道了第二天,感觉其中不对,肯定有诡计,但是要自己低声下气去劝说王卓,实在拉不下这张老脸,便是修书一封,命快马传给京城上报,只是万里之遥,要快马上报,也需要十来日。这和王卓用自家的信鸽传递消息,差距甚大。也正因为这消息之间的时间差,使得京城上下都只认为王卓得了大捷,并且向恨地大将军下达了务必保护好王卓的指令。
却说王卓得了一座空城,立马就将此城定位临时的大本营,将俘获的牛羊马匹等牲口,尽皆赶入此城,静待江怀追袭蛮兵回转。那江怀一路追了有数百里,最终丢失了敌人的踪影,只得收拢大军,赶回占领的空城之内,大军又四处扫荡,夺得一些牲口,都一起赶到了空城之内。
王卓见是江怀赶回,又带了许多战利品,当下大喜,下令犒赏三军,杀牛宰羊,不亦乐乎。连续呆了有几日,却见送信的信鸽飞回,打开一看,原来是京城得知此次大捷,龙颜大悦,待班师回朝,皆有封赏,顿时人人大喜,一连劳军数日。
此时王卓忽然想到恨地无环当时的嘴脸,一直不肯出战,此时大胜,王卓便想回关气气那恨地将军。便嘱咐江怀好好守城,说自己去镇北关讨要粮草物资运来此城,江怀应命。
王卓带着一万兵马刚刚出城不到一箭之地,忽然听得一声炮响,只见四面八方涌现出无数的蛮兵,将城池牢牢的包围住了,仔细一看那领头之人,正是那塔尔骨和土土安。此时城外的动静,惊动了城内,江怀亲率大军杀出,一看敌阵,居然是老对手,当即长笑一声,道:“哈哈,手下败将塔尔骨,本统领久寻你不得,想不到今日既然送上门来!休走,且先吃本统领一枪。”当即打马冲上,对着塔尔骨一枪刺了过去。塔尔骨不屑的冷笑的一声,单手提起大斧,照头一斧劈将过来,只听“当”的一声,江怀的长枪应声脱手而出,直飞出数十丈开外,江怀双手虎口震裂,鲜血不停的流了出来,只此一击,高下立判!
江怀顾不得疼痛,打马便往阵营逃回,塔尔骨也不追赶,只是命百万蛮兵靠近城池三里扎营,将整个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
却说恨地无环看见王卓离关已有数日,却没有收到王卓传来的任何消息,心中觉得十分不妥,连忙派出探子打探王卓大军的下落。却在这时,接到了皇帝的旨令,方得知王卓已经占领了城池,并且旨令中特别提出了要恨地将军务必护得王卓安全。恨地将军只得派遣一万将士从关内拨出粮草送往。此城离镇北关并不遥远,只有三百来里,骑马当日便可送到,次日即可归来。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只见十骑狼狈飞奔而回,恨地将军大惊失色,方才得知城池已被百万蛮军团团围困,而镇北关送去的粮草物资和一万兵马,全都是落入了蛮军的口袋,只有这寥寥数十人逃了出来。
而今恨地将军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要么选择视那二十五万士兵和王卓的生死不顾,继续死守镇北关,要么就把镇北关的兵马分成两拨,一拨继续守城,一拨恨地将军亲率去营救王卓。如若不顾王卓部队的生死,将来朝堂之上肯定会受到诸多弹劾和参奏,况且王卓又是宰相之子,届时,自己只怕是能够活命已是万幸了。若是分兵去救,又恐那塔尔骨乘虚而入,若是镇北关破,蛮兵长驱直入,大晋国必然损失惨重,自己身为主将,必然难辞其咎。而要想上书朝廷,来回日久,又需要二十来日,只怕到时候王卓饿也该饿死了。
正左右为难之际,又收到一封信,正是宰相大人亲手所写,上面写着请务必看护好吾儿王卓之安全,倘若有何需求之处,只管道出,宰相定会为恨地将军努力争取。
恨地无环看完此信,咬了咬牙,大声下令:“来人,聚集众将大厅议事!”恨地将军治军严谨,不到半柱香时间,人已到齐。恨地将军道:“此前,王军师率领二十五万新军出城追敌,今已查明,二十五万大军被围困在一城之地,距镇北关仅有一日之遥,众将以为,我等是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