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惹它了,知道吗?它喜欢先把小孩用脚踏扁然后吃掉!”花倩儿只好吓唬这俩小孩说。</p>
铮燕如眼中闪着光芒说:“孩子亲什么就像什么。曾经有一位英雄,初生下来就被遗弃在大草原上,长生天派来翼龙、猛虎,一同守护在他的身边。后来,他有猛虎的英勇无畏,又有雄鹰一样的不可琢磨,征服了数不尽的英雄。从西西里到我们这里,万里草原都是他的,连强盛一时的中原帝国也在他的马下称臣!”</p>
赵婶抱下飞雪,依然心有余怕。花倩儿却知道这——那个英雄就是几百年前,草原上人人称颂的东夏王敖夏,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着说:“燕如姐,那是长生天的儿子,大地上的豪杰,雪椭石和金玉刚看起来一样,却无法相比的。”</p>
“那可说不定,阿鸟自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赵婶倒体会不到花倩儿的用意,携了携飞雪,发觉飞孝和几个男孩跑得飞快,却都是野孩子一样,一时竟忘了狄阿鸟带来的惊吓。</p>
“是呀!”狄阿鸟自擂起来,接着不好意思地问,“和别人不一样,能不能每天都吃糖葫芦和烤肉?”</p>
几人顿时鄂然,接着大笑起来,铮燕如亦有心问气喘吁吁的儿子:“你长大了干什么?”</p>
“自然是做将军!”飞孝朝狄阿鸟示威地说。</p>
众人都夸他,转而看狄阿鸟。狄阿鸟立刻回答:“我做卖糖葫芦的。”而后,他笑眯眯地给飞孝:“将军一手拿刀,一手拿盾牌,再也不能吃糖葫芦,特别是我做的糖葫芦。”飞孝傻了一下,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遍一遍地问:“为什么呀,阿哥!”</p>
“没有第三只手了呀,笨蛋!”</p>
众人绝倒。</p>
※※※</p>
又是一个傍晚,夕阳渐渐西下。</p>
站在牧场中心的阁楼顶层,眼前真是看不够的开阔,丘陵下流过的小河缎带一样飘扬,成群的马匹和远处的牛羊窝在水湾处饮水,立于其上的花流霜始终不忍心收却自己的目光。这里没有墙壁,矗立在一座丘陵的最顶上,被牲畜栏包围。顶楼的外围还有风灯和鸽子笼。风灯不知道在黑夜中点亮给人看,还是在特殊时刻指挥大局;而那扑腾的鸽子腿上有环,看来是信鸽无疑。</p>
狄阿鸟攀到一把椅子,两只手的食指和无名指都自然地分开,夹握在椅子的细条上,也静静地远眺那远处白羊蓝天相接。很久,很久,他终于忍不住了,问:“你看那是白云还是小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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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一群被夕阳烧赤的羊。她轻轻笑了一下,露出闪亮的玉齿,而后抱过狄阿鸟,用母亲才有的轻柔地亲昵:“来,小羊头!让阿妈亲亲!”</p>
“不嘛!我要好好看看。”狄阿鸟不依地说,却还是被她揽住抱了去。</p>
“你在看什么?”花流霜想不到狄阿鸟也有登高远眺的瘾。</p>
“我在想这么多草可以烤多少只山羊!”狄阿鸟说。说到吃的东西,他就忍不住想流口水,没出息到极点。</p>
花流霜见他一脸的馋像就生气,又一次觉得自己该尽到母亲该有的责任,早早调教出一匹虎狼,而不是一头猪,便擒故纵地说:“明天,我要教飞孝武艺,日后早日成才。”</p>
一个习武之人想要达到先天境界,就必须像狄阿鸟这般大小就开始磨砺心志,闻鸡而舞。这当然要狄阿鸟主动配合才好,所以花流霜反复地刺激他知道。狄阿鸟怕以后不是阿弟的对手,慌忙换上一付巴结的面孔:“吃饱的时候反正也要玩?我也学。揍飞孝很好玩的!”</p>
花流霜眼看他入了套,立刻严肃地说:“这可是你愿意的。”</p>
其实,她心里已经很清楚,狄阿鸟对击剑或许有那么一点兴趣,但看练剑时每出一剑就问人家他厉害不厉害,知道他这种**并不是很强烈,学与不学并无多大区别,他疏懒得很,喜欢用自己的小聪明来解决问题。飞孝不一样,三言不和就上前和人动手,到哪儿都带着他那支木剑,即使蹲野地里拉屎和吃饭也不忘。</p>
狄阿鸟点点头,翻出自己带的一本鬼怪志,半懂不懂地摸着小画里的巨鬣,丝毫没有想到后母的布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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