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夺回猎物?”飞鸟问,“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他拣的是我的猎物?还是去告诉别人,猎物是我的?你们相信我,可别人相信我吗?”</p>
也演丁点点头,把脑袋凑到他和也埚间,小声地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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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小雪撒得如芒如毛,却仍有许多少年约集狩猎。</p>
也埚和飞鸟先扎进队伍,而后,也演丁和几个少年找来甲马,一起站到飞鸟的面前。只见他头戴狐狸暖帽,背了一搭黑貂皮,身后跟着奴隶,奴隶带着凶猛的猎犬,竟比也答儿家华贵得多。叔伯兄弟,也演丁的好友已听过也埚讲的,这就当面问他:“甲马。你送也留桦的熊是自己打的吗?”</p>
甲马大声说:“是。难道还有人送我不成?”</p>
飞鸟见他矢口否认,竟让自己没法去指责的,好半天才想到让其败露的问法:“那你带我们看看打熊的地方!”</p>
是呀,猎熊得有猎熊的地点、痕迹。</p>
甲马猛地变了脸色,气急败坏地喊:“你这个蔑乞儿拖拖部的奴隶,有什么资格说话?我在哪打的关你什么事?”他转身问:“你们相信他,不相信我?!”</p>
也埚笑着给大伙说:“我相信白熊!”</p>
甲马“哼”地一声说:“熊已经死了!就是不死,它也不会说话。”</p>
也演丁见他狡辩,心中勃然,便不留情面地说:“我还以为你会承认。告诉你,熊身上的伤口和我们的箭伤不一样。”甲马又虚又怕,见少年们看自己的目光带着鄙视,就狠狠地瞪了也演丁一眼,拨马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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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留桦美丽出众,父亲又是威名远播的巴特尔,所赢得的思慕自不在少数,只是有在自己的猎物上压了一头千斤巨熊的甲马,诸人才相形见绌,羞愧而还。听说白熊不是甲马打的,他们再不服昨个的比较,先后往也答儿家送去猎物。也埚和也答儿暗中偷乐,时而受秘密的嘱托,赶到也留桦面前为某一人美言,时而,又主动评价甲和乙的不同,做阿姐的高级参谋。</p>
可他们想得简单了,之后,是越来越多的父母拜访。</p>
冬雪两天即大,天地间到处都是北风刮得四舞的鹅毛。等也演丁带着阿克们织补毡墙露洞,也埚和阿鸟左右布好捂火炉子,家中已是暖暖和和、安安稳稳。正是他们安心休息的时候,门外驰来十余骑,一个腹如卧牛的骑士在栅栏外立马,用粗大的声音喊:“亲家,我们一起去打猎。”</p>
也演丁招呼这个腰围大得吓人的男子说:“甲牙孩伯父,你先进包里。我阿爸去了南面的冬营,怕是要过几天才能回来。”</p>
姐弟四个卧在一个包里打闹,也先后听到动静。飞鸟从包裹严实的门口处露头,被刮了一脸雪又缩回去。趴在旁边的也留桦问:“犬博格。是谁?”</p>
飞鸟说:“几个大人,好像要去打猎。”</p>
也埚把飞鸟挤走,自己凑头,也是一伸出去就立刻收回来,说:“又来了二三十,问:‘首领在家不在?’”</p>
也答儿提出要求:“派小哥去看看!”</p>
也埚连忙摆手不去,可他站到了最前面,被几个人一挤一推,就已不在帐篷了,也只好札札地往主帐跑。飞鸟又侧着耳朵听,竟听到几个少年吵架声音,便转过头,跟也留桦说:“也留桦阿姐,都是来求婚的。你偷偷看看,也好知道嫁哪个?”</p>
也留桦趴在飞鸟抻开的缝隙中,眼睛一眨一眨地动。不一会,她低声跟也答儿、飞鸟说:“我也不知道喜欢谁,怎么办?唉!都怪你们,让他们先把东西放下,放下,这回可好了,来了好几个。”</p>
也答儿说:“那不是为了对付甲马的吗?”</p>
正说着,就见也埚不理雪地里喊自己的人儿,飞快地撞进棉皮帘儿。他一进来就说:“客人进门就吵。阿奶生气了,正在发火,问甲马到底是诚实还是不诚实。也演丁觉得势头不对,刚刚派走奴隶,去叫大哥,二哥,阿叔,阿伯他们,也好不让这些人在我们家里打仗。”</p>
也留桦跺着脚问:“阿爸在家就好了。可怎么办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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