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不知不觉到了土墙围成的狗场,相互看狗来狗往。樊英花看看狄阿鸟那,见已经无了动静,只当狗已经把他咬的稀烂,然后被人拖去了,便指住该狗圈给众人说:“早上,一个向我求婚的小子被我填了进去,尸骨都找不见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p>
“射天雕”和身边的人,都不相信,纷纷说:“何来后悔?!”</p>
“射天雕”最后信誓旦旦:“只要小姐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都不皱一皱眉头。”</p>
樊英花嘿嘿一笑,亲自弯腰,解下杨烈的配剑。她十指参差游动,虽隔了衣服,也是摸到哪热到哪。杨烈出身草莽,哪受得这种诱惑,竟被他摸得起了生理反应。</p>
樊英花还没什么,他反不好意思了,边后退边说:“我自己来!”</p>
“你自己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抛掉?!”樊英花微笑着说,接着目比自家人。几个汉子立马上前,连摁带拔。杨烈发觉不对,觉着自家有点实力,不相信她当真把自己填进狗圈,撑好汉说:“小姐要我去,我死而无怨!”</p>
“你们都听到了?”樊英花回头问众人。</p>
说完,她让几条大汉把杨烈掂挪到狗圈边,推他进去。</p>
几个人一放手,别的人就惊呆了,再一看杨烈,已经跌入狗圈,惨叫搏斗,一得机会就回身爬墙,再被狗得到机会,跳来跃去衔拽,一时毛孔都竖了,不知说些什么好。</p>
杨烈确实是一身的武艺,一心搏斗还好。</p>
他却惦念着逃跑,一有机会就回身,想爬上高土墙,却又怎能爬得上。</p>
一只只烈狗口舌如锥,一旦咬上,非撕下块肉才罢手。</p>
他又哭又嚎,又抖又跳,冲众人高嘶:“快来救我!”众人看樊英花,却看不到她脸上有半点表情,心底无不七上八下。</p>
狄阿鸟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另一个圈里,听到动静高声:“母老虎,你放了谁进去?!”</p>
樊英花一听,不禁脸色大变。她连忙往一旁跑,半惊半骇道:“这小子难道没有被狗咬死?!”她刚走,杨烈就彻底放弃抵抗,浑身淌着鲜血,挣扎哀号,被群狗吃得稀烂。杨烈被吊上来时只剩下了残缺的几大块,表情要多恐惧有多恐惧。杨烈的同伴不敢支吾半声,只是拱住这血肉模糊的身子往身后瞥,心中退堂鼓打得“嘣噔”响,被风一吹,憋了一身凉汗。其中一人眼神呆滞恍惚,连裤裆都已湿透。</p>
他们无不想借看护杨烈溜走,但刚挪出几步,就被回来的樊英花叫住。</p>
“你们要干什么去?!”樊英花问。</p>
两人都说不出话,相互看了一眼,连忙跪下求饶。樊英花蔑视一笑,喊了两三个人,让他们看看杨烈到底是死是活,抬下医治或收敛后,这才给两人说:“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既然你们反悔了,我也没有办法!还是留下来看看真正诚心的人!”</p>
片刻之后,狄阿鸟在众人的视线下被人拖出狗圈,再塞入杨烈所入的狗圈。众人处在上面,只看到他单衣稀烂,浑身鞭痕爪印,抠墙抓地挣扎不走时被四五个大汉按住强拖,都不相信什么“真心诚意”,但嘴巴都不敢造次,称赞说:“少年英雄呀!”</p>
他们不知道樊英花要置狄阿鸟于死地,一个劲地在马腿上加劲。樊英花冷笑,也不驳斥他们,只是说:“这个人年纪不大。但我敢说他比‘射天雕’能撑,你们好好看一看这场好戏!”</p>
说到这里,狗圈竟然还没什么变化,狗没有暴躁激动,人也没有喊叫。</p>
樊英花腾地站起来,走过去看,只见狄阿鸟就地坐在一群狗堆里,口中念念有词。她自然听不到狄阿鸟是在念叨着“阿妈,阿妈。别吃我”,只当他在念什么咒语。</p>
她走到养狗人的跟前,疑惑地问:“狗为什么不咬他?”</p>
养狗人连打了数鞭,狗群依然不动,不自觉,把头抬向天空,在那儿找原因,而后生生打个冷战,说:“莫不是有神保佑?”</p>
樊英花也吃了一惊,再向场地看,狄阿鸟打完其中一条狗,摸另一条大狗,狗竟接二连三地摇起了尾巴,她也觉得不可思议,低声给身边的人说:“把他弄出来,找个地方关牢,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p>
安排完,她有了几分倦意,心神不宁地回到住的别院,拥着婢女坐到床头,刚一把鞋子脱掉,李尚长和李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p>
她知道父兄是冲杨烈的事来的,便推了一把在身边整衣服婢女,说:“就说我睡了!”这时,李玉已冲进来,火冒三丈道:“你办的好事。”李尚长随后进来,也埋怨道:“你太不知道轻重。青龙寨的老六说被你喂狗就被你喂狗了,要是沙通天讨要起来,我们该如何是好?”</p>
“他自己愿意的,又能怪得谁?!”樊英花皱了下眉头,冷冷地说。</p>
“沙通天是个了不得的好汉,却也不是来问你,他的兄弟是不是自己愿意。”李尚长交掌相击,说,“我正要赶往郡中,却还是半路折回来,问你如何是好!”</p>
“什么如何是好?!具一份书信,据实说了。他就是来寻仇,也要有合适的借口。”樊英花淡淡道。</p>
“你?!那我们结盟的事怎么办?”</p>
李玉冲来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却被樊英花抓在手里,扔在一边。</p>
樊英花轻蔑地说:“你记住!我们不跟响马子结盟,除非他们投降。牙林七县,甘党十一县,还有锦门等地,有多少豪杰士绅?他们为马贼侵扰,听说我们和响马子结盟,会怎么想?再说了,沙通天到底有何本事?!”</p>
“要是沙通天打来,我才不要管!”李玉点住樊英花,怒气腾腾地说。</p>
樊英花想也不想,接住了话:“那我就纵兵击败他!”</p>
“好了,好了!你这样想也就罢了。只是你也要给我,跟你哥哥说一声嘛。咱们在附近三县是屯了不少百姓,你成叔那里也有千百把人。但这些人真拿去和官兵拼命,却是以卵击石,远远还不够,不利用一下沙通天这些人怎么能行呢?”李尚长谆谆劝导说。</p>
“婚姻大事,你们给我说一声了没有?”樊英花不快地说,接着说,“你们要觉得行,你们就做。反正我是困了,要睡一会!”说完便倒在床上,拉起被褥。</p>
她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大多是在床上胡思乱想,迷迷糊糊竟睡了个拐弯,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醒来。</p>
这会她的思路才恢复清晰,边将手伸入旁边美婢的衣服,边想:就因为是个女人,许多大小事务,父亲都不让插手。说起来,自己充其量不过是围着自己家耍威风,更不要说建军之后染指军权了。看来再不喜欢男人,但也要嫁个人。</p>
“这个人要对我绝对的忠心!”</p>
她想到这首要条件时,身旁的婢女也醒了。因为她不老实的双手在出没,婢女面孔渐渐羞红,主动凑了朱唇。樊英花把她压在身下,一边啜吸甘露,一边将手深入。</p>
婢女不知不觉地叫了一声:“公子!”</p>
这一叫顿时赶走了樊英花的兴致。</p>
她坐起身来,叹气说:“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像个公子。”</p>
“公子虽然不是男人,却比男人更像男人!若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改成男装,是没有人能认出来的。”婢女说。</p>
樊英花突然面色一寒,猛地一扫婢女,怒声问:“谁让你给我说这些的?!让我和姓秦的那小子身边的贱货一样?!该死!”</p>
婢女吓了一跳,连忙道:“奴婢错了。我只是想为小姐着想。”</p>
樊英花“恩”了一下,当是原谅,随口又问:“姓许的小娘子也是个美人,迟早会如鲜花般绽放。不知道醒来了没有?”</p>
“醒是醒来,可一睁眼就问一个叫什么鸟的去哪了?”婢女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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