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p>
五十八节</p>
狄阿鸟冷静下来，没让他俩再杀另外两个女的，干脆把剩下的俘虏扔在雪地上，自生自灭。他们闷闷不乐地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方知唐柔的车晚了，夜里来的。这也是后来才知道，怎么补救都已经来不及，三人闷到晚上，弄了些酒，在一起饮，浇一浇愁。</p>
酒刚酣，樊英花过来。她中午才结束对武氏屠杀，回来睡了一觉，被父亲叫去，一说，说到夫婿，讲到狄阿鸟，李尚长大怒，当时都把剑举起来，要不是被众人拦住，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她的宠人死了，受了气后找不到地方消劲，心中烦闷地过来，就打算找这个让父亲看不上眼的狄阿鸟撒气，一进来，见三人唉声叹气，低声道：“滚！”</p>
唐凯立刻站起来往外走。</p>
赵过却“嘎嘎”笑了下，也不知道一门心思在哪儿，冲着唐凯的背幸灾乐祸：“这小子又做了什么欠揍的事！”</p>
樊英花上去给他一脚，低声说：“还有你！”</p>
赵过立刻哑了，站起身，瞄了狄阿鸟一眼往外走。</p>
狄阿鸟暗道不好，想趁“乱”离开，也连忙站起身，扮成和唐凯、赵过相似的模样，低着头往外走。</p>
“你给我站住。”</p>
樊英花掂他回去，问：“击贼的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p>
在所有交锋当中，武力是压倒对方最直接有效的手段。</p>
通过武氏的灭门来打压地方贵族联盟，樊英花的策略无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起到最有效的瓦解作用，但这毕竟不能让地方贵族，豪杰士绅心服口服，哪怕他们中的许多人即使和武氏没有直接和间接的关系，也害怕招樊氏忌讳，保全身家而冷漠处事。所以，瓦解了他们的联盟后，却也使樊氏更加孤立，地方控制更松散。樊英花已经找来家中的重要人物了解过，知道越来越来多的人对国王的热情急剧消退，要远离这个风险很大的圈子，是能怠慢就怠慢，眼下招募的事尚不知什么时候分配。她心里的确格外担心，问狄阿鸟的准备，却不是高看狄阿鸟，特意让他来想折，只是一种没事找事，借故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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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过。肯定输。”狄阿鸟低着头嘀咕。</p>
樊英花是要发泄，却没想到狄阿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悲观到这种程度，打脑门冒火，上去给了他一巴掌，怒汹汹地说：“还没打，你怎么知道要输？！你以为我会让你去，你这个混蛋羔子。吃了喝，喝了吃，有什么用？”</p>
狄阿鸟摸着**辣的面庞，怒看她，看她竖着整条的眉毛说话，心里掀起小九九。但随即，他想到自己不能给她较真，便低声不语。</p>
停上一下，眼前闪过自己出城杀人的一幕，他便说：“的确打不赢。他们投降不过是看国王在，图个自保而已。你们也不说一说人家的罪状，当众杀人，大失人心，还怎么可能打胜仗？！”</p>
这一切都是樊英花的主意。</p>
刹那间，她涌起恼羞成怒的红云，猛地给过狄阿鸟一拳，说：“你这找死的小子。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p>
“我在给你讲道理。你呢？！你也给我讲你的道理嘛，不要动手动脚的。你阿爸没教过你贵族的礼节？”狄阿鸟气愤地说。</p>
樊英花被照搬来的话噎到，愣了一愣，她坐在狄阿鸟摆酒的小木板前，拿着三人来之不易的酒喝，反过来问狄阿鸟：“那你说怎么办？我们难，贼人更难，他们能一呼百应不成？一帮乌合之众，有什么怕的？！真正让人担心的是州里，其它郡的动向！”</p>
“你说山贼？！”狄阿鸟“嗤”地一笑，说，“他们只要到郡县和人口稠密之地走一趟，聚上万人也只是一转眼的事。”</p>
“胡说八道。”樊英花轻蔑地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