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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十四节(1 / 2)

 一院子站了十几个的兵士,流露出冷肃之气,相当吓人。一听说他们是来拿人的,坐在那里纳鞋底的老婆子立刻跳起来,惊慌地往东屋里奔。随后,夫妇两个轻轻掩了门,连头都不敢露。</p>

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兵变?!哪来的兵变?飞鸟飞快地在脑袋过了一遍,剔除昨夜的事,一下想到樊英花在他回来之前给的警告,浑然不信这是国王的意思,心里清楚地认识到:要是被抓去,非死得不明不白不可。</p>

他不声不响地嚼着嘴巴里的吃的,看过许小燕,唐柔,赵过显露出的各样震骇,把眼睛盯到墙壁上挂着的刀上,而心里却还在犹豫:要是杀出去,会不会连累其它人?</p>

“谁是狄飞鸟?!”白净净的军官不耐烦地问,“统统抓回去!”</p>

许小燕脸色发白,死死地抓住飞鸟的手,在别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缓和说:“可他什么也没有做?!兵变了还能坐在这里吃饭吗?!”</p>

“是呀!”赵过大声附和,接着问飞鸟:“怎么办?”</p>

军官看赵过曲起半个身子,有点儿警惕,但还是冷笑着重申道:“至于有没有罪,要审过才知道。要是反抗,便就地格杀!”说完,他已对着身后上来的几名兵士举起右手。</p>

怎么办?飞鸟打内心里紧张。要是被他们带走的话,怕赵过他们连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了都不知道。想到这,他知道自己也已被军官认出来,便挣脱许小燕的手,把她推到唐柔身边,然后肯定地点头,站起来问:“我就是狄飞鸟。你是奉了谁的命令来的。无凭无据,我为何要跟你走?”</p>

“是呀!无凭无据,谁知道你是不是长月叛军?!”赵过觉得有道理,笑着说。</p>

那军官不怎么对劲地狞笑,但并没打算让飞鸟做个明白鬼,就地往下挥手。飞鸟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大呼一声,窜到墙边取刀。随即,赵过掀起桌子,顶起来像门口撞去,正撞在两个进来的兵丁身上,发出“咵”地一声。</p>

见身边的一名兵丁被撞倒,军官拔剑在手,一脚踏在梨木桌子上。赵过力气虽大,但冲势已尽,被脚力一踏,不由带着已是烂面的桌子退了数步,整个虎口被擦得生疼,手里的桌子腿竟然“咔嚓”断掉。他怒吼一声,猛地桌子扔了出去。</p>

桌子刚自两扇门里向外飞坠,散成一堆乱木。梨木很是坚硬,见它在两人手里烂去,军官顿时不敢小瞧对手。他知道屋子里施展不开,便有意后退,正要引对方出来,已感觉到眼前寒光一闪。</p>

飞鸟急追出来,刀锋夹着一股强烈的刀风,逼近他的前胸。</p>

军官吸了一口冷气,暗叫一声“好快的刀!”他虽退势已老,却浑然不惧地踩了个闪步,回风摆柳一样让过飞鸟的刀势,自肋下小幅度地挑剑。飞鸟猛地旋身收势,手中再吐刀劲,从对方头上劈下,又快又猛,却是刀背朝下。</p>

军官格了一剑,长剑差点被绞脱出手。他在军丁用长兵器的殿攻下跳到圈外,脸上已是青红不定,大声道:“吴钩?!你竟然使吴钩?”</p>

在三四只枪戈的刺击下,飞鸟无暇应付对方的惊叫。他眦目猛喝,只存杀敌一念,不顾横来的长戈啄在腰上,奋力挟住一枪,砍伤一人,已赶至军官面前。随即,赵过持两锏从他身后跃出,挥舞如飞,杀入长兵施展不开的人群,击出一片红白齑粉。</p>

这就是将军与侠客的不同,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披甲冲锐,刚猛必杀之技。军官没料到他竟如无物般冲过拉开的一枪之距,仓促挺剑以迎。狂劲急猛!锐风呼啸!飞鸟的大喊刚歇,屠夫斩大块的短音就结束了这次遭逢,在两人间分出胜负。</p>

军官不敢相信地确认到,飞鸟的刀已带着激迸的冷风剁进他的肩膀,而自己的剑芒只入敌躯半分。</p>

他慌不择路地往后跑,撞倒一名腿脚抽筋的卒丁,奔过廊道逃走,留下心胆已被惊裂的惨呼。被惨叫一激,院子的兵丁刹那如鸟兽散,来不及逃走的大叫饶命,丢了兵器,呆呆地听飞鸟裹着威风回答那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的军官:“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我就是使用吴钩!”</p>

言谈、举止轻松无事,但他的内心却焦躁、紧张。赶走这些丢了兵器的卒丁后,他就让赵过带上那双夫妇,唐柔,许小燕去会合自己的人,而自己犹豫了再三,还是不想放弃未做完的使命,立刻去见国王。</p>

送过赵过一行后,他带了一个兵士,闯过几伙似乎是追捕他的郡丁,马不停蹄地赶到国王的行宫——万花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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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已接近中午,天黄了一下,露出几分晴色,新垛的门楼檐子还滴垂着眼泪一样雨水。其下站立着几名横钺武士。他们见飞鸟浑身是血,立刻竖起兵器,阻止他入内。</p>

飞鸟解释了一阵,着急地等候他们传话。他不知道那些人是真奉了所谓的口谕,仍暗自思量:樊英花的哥哥不会也来个陛前追杀吧?!</p>

不一会,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和刚进去的武士一道,走到飞快,径直到飞鸟来到跟前。他四处看了两下,脸上流露一些急色,低声说:“此地不宜久留,宋大人让我等了多时,快跟我一起去见他。”说完,就急忙走到前面,回头等飞鸟跟上。</p>

“为什么?!”飞鸟不自觉地问了一句,但还是相信了,若对方不怀好意,完全可以告诉自己国王不见自己。</p>

沿园子向东行了百步,有一座白墙小院。宋涛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飞鸟四处不安地看,感觉有点儿发冷,直到看到对方脸上有着几分焦虑,才稍微放了一下心。刚坐下,宋涛就缓缓地说:“少将军请务必信任老夫,将诸多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明白。否则,少将军危矣!”说完,他盯住飞鸟,问:“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p>

飞鸟一怔,不知道这事是已经尽人皆知,还是经了宋涛的手。他也是一肚子牢骚,再觉没什么隐瞒的,想也没想就往外倒,终了诘问道:“今天一早,有不少兵士闯入我住的地方,说是我牵扯到一起兵变,宋老爷说这是什么事?”</p>

宋涛仔细听他讲完,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连珠发问:“昨夜的事自然牵扯不到兵变。可你想过没有,你在林承救驾前呆在军中,至兵变前不久仍在宫外,难道没听到异常的风声?当夜,陛下逃离林承,却于夜里受袭,怕是有人透露他的行踪吧。还有,你为什么一开始就不愿意回长月,非要挟裹君臣二人绕道千里?”</p>

飞鸟脑子轰地炸了,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眼冒金星,脑子一片空白。他再傻也明白,这话不可能是宋涛胡乱猜想的,也不可能是无中生有,因为许小燕早就警告自己,而自己拒绝去听。</p>

兵变是秦汾自己参与的,时过境迁后问下面有没有风声,分明是一个念头转过就狐疑万分。而“夜里受袭”,“绕行千里”更让人难以说清,就连飞鸟和他互换装束的李代桃僵也可以说成是与人串通,为了等他出宫后杀得毫无痕迹。这不是普通人澄清误会,可以指个张大妈,李大婶的来证明,把别人曲解的事情从头到末说一下。要是信任,不用解释,要是不信,却也没法解释。</p>

发了一阵意生,屋子里几乎能听到心跳。飞鸟没想到诬陷一个人竟这么容易,胸腔里不知是装满委屈还是心酸,只觉得翻煎得厉害。他只好扎了个西子捧心的样子,呆呆怔怔地说:“为什么要问我?我怎么知道?!”说完,他用手捂住发酸的鼻子,抑制住想掉的眼泪,哈哈大笑,一连说了几个“他奶奶的”。</p>

宋涛静静地看着他真挚的反应,打从深心中喜欢这个爽朗的少年,并不觉得他是和别人勾结的奸贼,无奈地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说:“这人的谗言,不可谓不毒。但真正的问题不在这里,陛下只是被迫抓你。”</p>

飞鸟知道不是难过的时候,一阵警醒,却没有足够的奸猾问宋涛为何要说这些,反是宋涛主动道来:“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给你说这些?是不是?”</p>

飞鸟恢复点镇定,连忙打出信任的大旗说:“也不是。我觉得宋老爷是个正直的大好人,怕我蒙受冤屈,就给我说啦。难道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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