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良玉知道天心难测，看靖康王又不知道想到哪去了，慌忙提醒他说：“天冷，起驾后再想事情吧！”</p>
“你安排一下天牢！”靖康王说完往辇车走去，仪仗收回回摆，一个年轻的宦官慌忙趴在地下让他踩着上路舆。</p>
他没有说让方良玉干什么，就吩咐起驾。可方良玉心下中却清楚无二，当然，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声色，免得打草惊蛇。可是揪查到不该查的人后呢？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他边长揖送驾边低头捉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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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晚容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外面的雪声风声都停了，亮堂的光线透过油布胡住的窗户洒在眼睛上，有点很不一样的感觉。</p>
段完容立刻知道到底什么不一样了，因为飞鸟正抱着自己睡得香甜，这根本不是她的房子。她一下子脑子乱烘烘起来，又气又急。</p>
“喂，你醒醒！”段晚容使劲地推了推整个藏在她怀里的飞鸟。</p>
“听到了没有？”段晚容给了他一下说。</p>
“啊？房子塌了吗？”飞鸟猛地坐起来，大声问。</p>
“我问你，我怎么跑到你床上来了？”段晚容检查着自己的衣服问。</p>
“被子不会长腿，可你有呀！”飞鸟明白了怎么回事又拉着被子躺了下来，“我梦到自己盖了一间大房子，金碧辉煌的，连地板都变成了黄金。正高兴着，房子乱动，我还以为它要塌了呢。”</p>
“你没对我做什么吧！”段晚容疑惧地说。</p>
飞鸟把脑袋躲到她柔软的胸部里哈着热气说：“有呀，替你脱了外衣！”</p>
段晚容浑身酥痒，突然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半哭着说：“你说过不报复我的，大不了你还我‘栗子’就行了。”</p>
“啊？我没有！”飞鸟动了动，一下子打了一个长到点的哈欠说，“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我就帮你脱了衣服，塞被子里。我们以前不也睡在一起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p>
段晚容以前陪他读书到夜里，不想回去了就和他挤在一起。那时侯她可是也什么都不懂，可现在呢？不过她想想自己确实和飞鸟睡在一起过，要是大惊小怪，倒好像真有什么事了一样，立刻停住叫嚷。</p>
“没有其他事情了吧？”段晚容小心地问。</p>
“有！”飞鸟一句话让她吓了一大跳。</p>
飞鸟一边爬起来，一边胡乱地穿衣服。“我忘了，我今天还要去学堂上学，下午回来练琴！”飞鸟说着就拿着段晚容的外衣自己套上，然后爬起来就往外走。</p>
“完了，这下人人都知道了！”叫他不住的段晚容用被子蒙住脸说。</p>
“衣服怎么大了好多？”飞鸟边迷糊地向水房跑边奇怪。</p>
飞孝正在洗漱，见飞鸟穿得花花大大地过来，憋不住把口里的青盐水全喷了出来。“哥！你怎么跟个花大姐一样？”飞孝笑话他起来。</p>
飞雪一声不响地漱口，眼睛却直直地盯住飞鸟身上的衣服。“这是晚容姐姐的衣服！”她终于吐了口水说。</p>
“是吗？穿错了。”飞鸟边洗脸边不在意地说。</p>
“不是说长大了就不能睡在一起吗？”飞雪问。</p>
“会生孩子的！”飞孝洗漱完毕，随便说了句就往外走。</p>
“谁说的？”飞鸟也吓了一跳，扶着冷毛巾跑到门口追问。</p>
“我做噩梦你都不哄我睡觉！”飞雪也哼了一声走掉。</p>
完了，完了！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飞鸟在心中嘀咕着走回来。他一边漱口，一边含糊地说，“怪不得晚容姐姐这么怕！”</p>
蔡彩也揪着儿子过来洗脸，见到飞鸟就左看右看。“你阿妈给你做的新衣服吗？”蔡彩问。</p>
“是舅妈！穿错——了花的，好看嘛？”飞鸟心里一惊说。</p>
蔡彩再次打量飞鸟穿的衣服起来，让飞鸟有种猫看老鼠地感觉。他给舅母陪了个笑脸，转过身就变成一片苦楚，不分脸面地慌忙洗漱，完了后抬脚就走，可走到一半又回来了，补充说，“我只是给人家借来穿穿，看！漂亮不？”</p>
绿辫线袄上绣了一个粉色的小花，略微有些肥大，穿在飞鸟身上真有一种别样的绚丽感。蔡彩咬着下嘴唇想事情，左右看着，好像在欣赏飞鸟的丰姿一样。“没错！是好看，你是不是去青楼睡了觉才回来？”蔡彩洽笑着问。</p>
“表弟，你真了不起！”花落开笑着说，“多少钱一晚呀？”</p>
蔡彩使劲地拧自己儿子，说：“你问这个干嘛？你要是跟他学，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p>
“舅妈！要娶她回家吗？”飞鸟问。</p>
“那当然啦！”蔡彩嘿嘿一笑说，心想你和你阿妈闹去吧，最好娶个身家说不出口的老女人回来，那就有得看了。最后辨认出来是谁的衣服后才略微有些失望。</p>
飞鸟担心极了，可一向开朗的他不一会就想开了。“按风月老师的说法，她叫阿妈什么来着？叫阿爸什么？我看都叫阿爸阿妈好。挣钱养她也不是不可以！”飞鸟偷偷给自个说，“晚容姐姐嘛，反正吃饭也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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