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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沃野人心(3)(1 / 2)

 陈辽被掌柜差遣,从后面追上来询问。察合里卜不知道是被酒烧昏了,是伯克脾气不改,还是怕别人知道他去干什么,见陈辽来搀他,竟然回身就是一巴掌,口里骂着,让陈辽“走滚”!他年轻的时候就因勇力出名,虽然老了,这一巴掌也狠得厉害。陈辽气愤,又不能反抗,只好远远跟着。</p>

察合里卜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路上见人就问龙家如何去。过分的是,他问的是龙百川龙老爷子住府在哪,人家更以为他有问题,胡乱推搪一下,详细点也就是一指就走。察合里卜摸了半天却向镇头走去,陈辽跟了一会竟然跟丢了,只好回去给掌柜说。</p>

一大彪人马也于这个时候进了镇子。龙青风骑着高头大马从外面回来过年。开道武士不用吭声。偶尔有遇到个路人,要么打着喊声行礼,要么让开。</p>

察合里卜挺身迎着上去,见人依然就问龙百川老爷子何在。武士用枪把子拦了他,回头给龙青风说。</p>

“这谁家的老爷子老糊涂了,不要理他,赶到路边就行了!”龙青风颇有不耐地说。</p>

武士下马去拽察合里卜,他却边嚷着边反抗。一路赶路辛苦,人人都手脚欲掉,去掉护脸后,脸生疼生疼的。这会谁都没什么耐心,谁去分辨他是酒醉还是痴呆。龙青风更不耐烦,冲武士喊说:“废物!没有力吗?!”</p>

一个武士前面牵引,一个武士从后面推,把察合里卜硬搞到路边。察合里卜竟然用嘴巴去咬,武士一怒,一把把他推倒在路边的雪地上。</p>

推倒了老人,那武士心里也觉得过分,想去搀扶,龙青风高声叫唤那武士,说:“他亲人搁不准就在旁边,走!”</p>

一行人扬长而去,留下察合里卜在雪地里想起起不来,又一阵酒意上来,便要沉沉睡去!</p>

正在这时,几个少年骑着马赶着几只狗从外面回来,憨憨的牛六斤拿了个葫芦边走边摇,最后递给飞鸟说:“真倒不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这家伙会死!”</p>

飞鸟接过葫芦,放开缰绳骑在马上,取了护脸,用眼睛对准葫芦口,往葫芦腰上的三角空去看。他什么也看不到,但回过身子还装模做样坏坏地说:“是装死吧,我们把葫芦砸了看看?”</p>

“雪里躺了个人,死了!”马义看到了路边的察合里卜,首先连判断带回答飞鸟说,“这么冷什么都死了!”</p>

几个少年下马围上去看,身后的狗和马都不耐地走动。正是看死人的时候,察合里卜受了寒,蠕动身子吐了一大堆杂物,雪地的的热气冒着,酒臭味冲人。</p>

白铁狗说了句同情的话,默默地看着。</p>

“我们先抬上他去你家好不?”马义给飞鸟说,但补充一下:“说好!谁抬头,谁抬脚!”</p>

“这是尿!”白铁狗摸了老人腿上的冰。不知道马义是不是知道,笑着趴到腿边上闻闻,说:“不是,没有骚味!”</p>

马石比飞鸟还小一点,听他说了,立刻也趴上去闻。太阳照着,几个少年次序俯身在察合里卜裤裆里,腿脚上闻,估计若是察合里卜要是有一点知觉的话,一定立刻就去死。</p>

“人都快死了!我们都别乱琢磨了,快!抬他到马上就行了!”飞鸟说,“既然都没气味,肯定不是尿嘛!我拣脏的地方抬。要是他亲人将来感谢我们的时候,糕点我拿多点!”</p>

几个少年七手八脚地抬着察合里卜往马上拖,飞鸟假意拖着腰,因为手都没接触,应该是最不脏的地方。他努力抑制自己的笑,等众人累得哼哼叫,不配合地将老人抬上马。飞鸟这才说:“尿冻上了,当然不骚啦!”</p>

几个人边往前走边谴责他。正说着,走在马边的飞鸟发现不对,原来马上垂着头的察合里卜又吐了,一下让他身上沾了好多脏物。</p>

旁人纷纷大笑。</p>

“救人一命嘛!”飞鸟立刻若无其事而又光荣地说,“看,我们都一样了。”</p>

众人将察合里卜和狗留在了飞鸟的老宅,给风月照料。他们这都散了。而飞鸟却忙着去校场去,好看飞孝在干什么,怎么准备的。</p>

怕惊扰到狼,飞鸟把狗拴上绳子圈了起来。而风月却看着四只大狗发愁,见飞鸟要走,慌忙拉住他问怎么喂食!</p>

飞鸟先一愣,接着扔下一句话:“喂食?饿一顿死不了,我就有过不吃饭的时候,你呢?”风月郁闷了半天,竟然就“喂还是不喂?”征求雨蝶的意见。</p>

飞鸟因早晨给田夫子要求金钱而谈不拢,这会回去一是为了碰到田夫子,借机退让一番;二是想打龙琉姝的主意。他正冲往校场的路上,碰到解散了的人出来。“喂!喂!”飞鸟看到龙琉姝了,高兴地跑去,可跑到一半就发现形势不太对。</p>

花落开,飞孝,龙琉姝,龙妙妙,飞田聚在一起,其中飞田一见他就喊:“我做叛徒了,琉姝姐姐和妙妙姐姐都是我拉来的!”喊了之后,她就躲在龙琉姝身后,得意地做鬼脸。</p>

飞鸟看飞雪一个过来,拉着她过去,见到龙琉姝便拉着笑容说:“阵营不同,利益当先,合伙做生意可好?”</p>

“买酒楼?”龙琉姝笑眯眯地问。</p>

“琉姝姐姐,恩!这是第二步或者是第三步了!首先——”飞鸟拉过她到一边说话。龙妙妙,飞雪,飞田立刻跟了上来。飞鸟回头一看,再次往前走几步,回头看无人再跟,这才说话。</p>

“阿爸不会愿意的!”龙琉姝犹豫地说。</p>

“我们是在为镇上做贡献,买狗要钱不?建狗栏要钱不?”飞鸟伸出一只手,用另一只手数指头,一直罗列了一大堆,然后耸人听闻地,而又略带恐吓地说,“最主要的问题是镇上的钱多了,东西却没多,多余出来的钱怎么办?想想是不是,本来总共有十个羊,可现在有了十多个羊的钱,多余出来的钱就买不到东西的,相当于没有钱。但你知道谁手里的钱多余不?总得要有人去拿,对吧!近来买过东西不?是不是涨了,还有买不到的吧?要是有人买不到羊了,你说可怕不可怕,家里吃什么?!赚了平分,怎么样?”</p>

“等一等!钱多了?钱多了,东西没多,十个羊,现在有了十多个羊的钱,是呀,一部分钱没有用了!那谁手里的钱没有用了呢?告诉我,我回去给阿爸说!”龙琉姝明显被他绕昏了。</p>

“谁的都有可能!”飞鸟舔舔嘴唇,灵活地动了动眼睛说,再次鼓励说,“你可是和阿爸一个姓吧,镇上有人没吃的了怎么办?”</p>

龙琉姝点了点头,本来还笑嘻嘻的,突然便忧愁起来,回来就十几只羊和十只羊比较着。龙妙妙,飞孝,飞田都特奇怪,纷纷问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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