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骑兵奔袭,举地于未防!”秦邦若有所思,说,“我明白了!”</p>
“北人彪悍,长期与朝廷分离,对抗游牧人,山族和流民,民练成风,大户分治。你可在陶牧和探过其地的方,杨两位大人处询问民风民俗,不要贸然徙民,更不要贸然挑龙,铁等家的威信!要询其意而分处,免得关外再出事。”方良玉说着说着,发觉自己口气更像是在教训,连忙停住。</p>
“小子请方师教!”秦邦连忙催问。</p>
方良玉见他心不在事上,只是问自己,不由叹气,又说:“其大户实权人定然拒绝高官厚爵,不愿南来,你小心处置,观其心,度情自主。只筹集马匹,用钱粮日用筹集,不可妄自菲薄,立建其郡,征调用之。另外,朝堂之密切不可泄露,否则后果难料。”说出这样的话,连他自己都疑惑秦邦能不能做到,恐怕密事已经遍告腹心了。</p>
秦邦连连应诺,答谢,心底却跑了事情,这镇北上有征北,若郡成实际是开创大举,他焉不动心。方良玉见他不说自己将如何治事,有些失望,起身告辞,而新酒刚上。秦邦留他不住,只得任他走掉。</p>
方良玉骑着马,踏雪而行,忽想起陶仁山,不由有意。他掉马返身回去,向秦邦推荐陶坎,秦邦点头应诺,再次留他用酒席。</p>
方晾玉刚走不久,李卫摸上门来,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他一见院子里赏花的秦邦就跪下,磕头不止,说:“殿下,我欲常侍奉在您身边,带我走吧!”</p>
秦邦举家带任,官署名额大多定下,几个活动名额也占掉了,只是不许,说:“我知道你忠心不二,可编员已满,却是有心无力!”</p>
“殿下!我开罪了牢里的大小头目,不走迟早是死于非命~!”李卫颌首,泪花一脸,鼻涕长流,连瘤子都通红通红的。</p>
秦邦迟疑了一下,在心中去掉刚才方良玉推荐的陶坎,扶了李卫起来,好言相抚!突然房檐上有雪掉下来,让两人吓了一跳。正回过神来间,一个瓦片掉了下来。</p>
“想不到连庭院都嫌人,来人哪!记下,改日走后,把瓦片都打掉!”秦纲忿忿地说,他向北望,心中惆怅不已。</p>
年下的防风镇,乒乓的鞭炮一会也停不下,人人大多顾不得耳朵受罪,到处吃吃玩玩,走亲戚拜年。虽然这里不全是靖康人,但现在几乎和靖康人一样,家家都过新年。小孩子们到处逛,趴在半死的爆竹边去拣瞎掉的爆竹,半大小伙子和中意的少女一起溜达,青年们也出来摔交,格斗,让爆竹在手下炸掉,甚至不时有相互不伏贴的中年人一起喝完酒出来角力。整个防风镇热火一片,爆竹炸过的青烟一片,笑声一片。</p>
“过年了!”这不仅仅是玩耍的孩子们跑在街上喊叫的话,大人的心底也一样。</p>
和龙青潭暂住一起的吴隆起夜里没睡好,起得很晚,一睁眼就大惊,说:“怎么无人叫我?!”</p>
一个仆女过来给他拿了黄狼衣冠,嘴里说着:“四爷不让我这么早叫你,起来就好,快穿衣服!”</p>
吴隆起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突然挥手说:“拿去烧了!能给我一身其他的衣服么?!我不穿这件衣服了。”</p>
仆女给他寻衣服去,他坐起身来,在炕上梳发,接着起身拉出铜镜和竹冠,精心修饰,连仆女拿了衣服都不知道。贤士冠好了,他匆匆穿上衣服,整理一番,拿起昨晚夜中洋洒的几万字,看了一下,不用早饭,这就去见龙青云。</p>
龙青云正在给人族里的少年们派过红包。他让人搬了大座子,坐在后院的武场看少年们骑马劈刺,射箭。后院很大,很多架子上的羊皮都被斩开,一大群少年们大声地回马再来。“阿爸,阿爸!怎么不叫我!”龙妙妙边飞跑入马棚,边不满地大喊。</p>
“小心像你姑姑一样嫁不出去!”龙青云嘟囔一声,转身看到寒冷中发抖而戴着青竹冠的吴隆起,大愣,说:“你不怕耳朵冻掉么?!”</p>
吴隆起拾步上前,再次用双手正冠,整理衣物,跪下叩首。</p>
“够了!”龙青云挽他起来,把他往房子里塞,说着,“冻坏了我要掏药钱,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迟些不要紧。”</p>
“自然要紧!没有比让关外大治更要紧的事!”吴隆起牙关打颤着说。</p>
“那好!那也要里面说!”龙青云举步走在前面说。</p>
吴隆起慌忙跟上,两个武士也跟了去。一群少年没了动力,停下来唧唧喳喳地吵闹。龙妙妙出来见不到了父亲,忿忿不平,冲着一群男孩子大喊:“你们怎么不叫我起来,我砍羊皮比你们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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