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昉三十年四月，马孟符正式遣使入王卓军。</p>
大将军王卓假意受降，却在暗中坑杀西庆俘虏。马孟符怒，驱死志之兵，击败王卓军。</p>
此时，傀儡监国终于开始站出来乾纲独断，不顾权限，加封大将军为戌武列侯，同时派遣使节招降马孟符，颁宇文元成回京，嘉奖其功勋，授南营将军一职，赐号奋戈将军。</p>
这些都是明显地越权，监国与君主起了冲突。而就在这天，庆德追德宫似乎与往常一样平静。</p>
夜色已经降临，在黑暗的掩护中，几骑快马突然临于庆德城外，为首骑士，伸出火把，手持金牌。</p>
守城兵士借着火光辨认，接着转动绞盘。缆绳“喳喳”地响着，将阔可盈丈的护城板缓缓放下。城门也突然洞开，几骑人不说一句话，护着一名面孔罩着黑巾的男子入城。</p>
夜晚的灯火犹在，尚有行人在街道上行走，但那几人却在清脆的马蹄中裹风一般前行。</p>
大概一个多时辰后，正是夜深城禁的时候，追德宫的一处宣室中，乌漆巴黑，却有什么人在议事。</p>
“他也太急了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p>
“王爷怕也是为天下着想！”另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只是打乱了陛下的计划！”</p>
“他这是在邀买军心，没有御史告诉他，他还没有资格颁布嘉奖，封侯举将的吗？”那个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不用说，那是靖康王的声音。</p>
“说了！可王爷说，陛下有疾，他自当便宜行事！”那人又低低地说。</p>
“那他说没说马孟符怎么安置？”靖康王又问。</p>
那个声音迟疑了一下，说：“勿母斯草原可养这些大棉人，拨调一些牛羊就可以了！”</p>
“是吗？混帐东西！”靖康王大怒，“息养他们至少要数万头牲口不说。一旦这些外人雄据勿母斯，东可打陈州，西可连外族，南进可以图靖康腹地，到此地也不过二，三日，接着便可威胁京都！”</p>
“陛下最好连日回京！”那声音建议说。</p>
“有用吗？！他算计得好好的，即使孤回去，能把住不发对手握兵权的将军们进行嘉奖吗？能挡住民众对马孟符的惧意吗？让他们闹吧！”靖康王疲倦地说，“他利用了民意，但对某些人收买得很失败！去吧，多直言，让他规正！”</p>
黑暗中响起了悉悉梭梭的声音，接着是轻微的脚步声。</p>
次日，靖康王要王子们都去芳草园中。他突然兴致大发，要看诸王子打马球。</p>
三王子秦髦率先出来，温文劝解，说了一大通治国道理，最后得出结论，说马球为马之求，为兵戈之相，不吉利，不能轻玩。</p>
当时，靖康王张着嘴巴愣了半天，还是下定决心要玩，并亲自解下自己多年不用的爱剑，说：“你们谁要赢了，我就把这把天子之剑给你们！”</p>
诸王子大喜，再也不说什么大道理，纷纷爬马。其中十七人中有三人上不了马。但他们也因此幸运，诸王子为马球争得头破血流，场面混乱，但又偏偏故意彬彬有礼。左一个，哥哥小心了，我要去打，右一个说，弟弟快躲开，我的马不认人。</p>
清河王子最是厉害，独得数球，最终获胜，意气风发地上前去领这把意义非同小可的天子之剑。“马术不错！”靖康王夸奖上，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指了指宦官手里捧的长剑。</p>
“谢父王！这都是舅舅教导有方！”清河王子大喜。</p>
“舅舅！你舅舅是谁？！谁是你舅舅？指指给我看看！”靖康王颇为迷糊地说，“那也是，既然是你舅舅的功劳，你就不要去领奖励了！”</p>
清河王子愤然离去，其它王子也被生气的靖康王赶走。“陛下，您的剑！”宦官立刻跪在他面前，把剑捧上来。</p>
寒光一闪，反光从靖康王的脸上照到他下巴下的一把白须，他抽出长剑，用袖子擦拭一番，接着合入鞘中。眼睛眯起赞叹：“锋利如故，可惜主人却已老迈！”</p>
“剑呀！可平四方，可匡天下！来人呀，去把此剑赐于邦河王子，还要把我的话也带给他！”靖康王说。</p>
此剑到时，恰是秦纲与诸人合议到节骨眼上。他手拿长剑四问众人，众人立刻没了异议。</p>
接着就是何人领军，此人不但要能领军，还要能节制大局，最重要的是还要必胜。</p>
李卫凑前献计说：“有一人可往，此人深喑兵法，是朝廷亲封的将军，他深知游牧人的战法，也能让关外粗鲁之人用命。方，杨两位大人也赞过他的忠心，气节，若让他领兵，一战必胜！”</p>
秦纲本想亲去，见李卫难得夸人的话竟然成了敲打自己的意思，有些不太满意，说：“难道我也不如他？”</p>
“这无法比较了不是。问题是殿下熟悉下野的地形不？”李卫说。</p>
秦纲释然，便问是谁。</p>
“就是前日拜谒过殿下的那位狄大人！”李卫说。</p>
远处的田文骏抿然一笑，看往它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