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已经好长时间不说话,喉咙里干,小口吞着食物,说地话有点儿失音。</p>
董云儿跳蹋片刻,说:“你先生前些日还呆在京城,等你伤好了,我再告诉你。”</p>
狄阿鸟醒悟到自己是伤得只有口吃饭的气儿,既恨自己作茧自缚,又恨自己没有早早去见董国丈。</p>
董云儿还在催,拿一勺食物为要挟:“向姐姐点个头。”</p>
她细声细气地哄,说:“姐姐家地房子比你们家以前的房子还要大,养了十几匹好马,好酒更不要说,咱家姐姐前些天送来一坛贡酒,那是国王招待大臣用的,我爹都不舍得喝,姐姐为你留着,好不好?!”</p>
狄阿鸟想掉眼泪,却仍摇一摇头。</p>
董云儿不由大怒,捧碗重放,大嚷:“你到底想怎么样?!”</p>
狄阿鸟只好吃力地说:“我是罪臣,住哪儿,得陛下说了算。”</p>
这一说把董云儿的怜意给惹上来,她就把自己的手放在狄阿鸟脸上,慢慢地抚动。狄阿鸟很是受用,陶醉着,乐着,心说:“什么时候让我摸一摸你呢?”</p>
他不知不觉竟慢慢睡去,再一次醒来,天已经黑了下来,见客人已别过离开,找来谢先令一问,才知道朝廷确实在抓人,动静闹得很大。</p>
谢先令已经做过考虑,说:“只一天,还看不出来是不是搪塞。”</p>
他顺便告诉狄阿鸟,己方今天的收获:“朱温玉已经和中正府地人联系上了,据说,道临先生留在长月,是要活动丞相一职,呼声已经很高”</p>
狄阿鸟大吃一惊,说:“他除了妖术,还能治国?!”</p>
谢先令苦笑说:“道临先生乃百年不遇之人物,治国怕也游刃有余,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放下架子,要来求官。”</p>
狄阿鸟推测说:“他一定是怕陛下不肯礼贤下士。”</p>
谢先令摇了摇头,说:“我倒觉得当今国王一定不肯启用,主公试想,这样一个人,有神鬼莫测之能,呼风唤雨之术,花山且在关中,门下弟子五花八门,有的都渗透到朝廷中来,倒时再手握大权,极有可能与陛下分庭抗礼。”</p>
狄阿鸟听过他的分析,觉着在理,沉吟说:“军师一说,我明白过来,他自己知不知道?!他难道弄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硬赖在京城不走?!”</p>
谢先令旋即回答说:“这个倒是不好弄清楚的,不过,那位张姓大将也是相位的人选,他原在靠主荫在宫廷做侍卫,后来你父亲领兵,上面就遣他做副,今非昔比,正所谓出将入相。”狄阿鸟头脑中有一个大致的轮廓,醒悟说:“我那岳父不杀我,逼我回去,就是针对那姓张的,姓张的敢张罗好几百人杀我,就是陛下不震怒,也与丞相一职无缘。”他问:“还有谁是丞相的人选?!”</p>
谢先令说:“还有五六个。</p>
”他一一说来,又说:“最有希望地是鲁之北,国王派他西去,只是用他以前建立的威望安定那儿的人心,不久就会召还。还有一个,人说也是一大人选,只是尚未见着太大功绩,刚刚从东北回来。别人说他有希望是因为他升起来得太快,可能是陛下的心腹、股脑,陛下用这样的人,顺手。”</p>
狄阿鸟点了点头,问:“樊英豪呢。在不在京师?!”</p>
谢先令踌躇片刻,说:“他送来永乐王地家眷,改编部众,献城投降,已经消失多日。据说陛下诏他来京陛见,他却只让部下代自己来,还说自己是一女身,多由不便,而今终于如释重负,将嫁为人妇,相父教子。”</p>
狄阿鸟猛地坐起来,喷一口茶,道:“她也会相父教子?!”</p>
谢先令笑道:“但他确实销声匿迹。还有传闻说,他终不肯侍奉二主,因而亡入草原,不食新粟……”</p>
狄阿鸟浑身一震,问:“当真?!”</p>
谢先令只是说:“应该不假,他的一位手下也接到了邀请,未来几天就会来到,到时就住在我们旁边。”</p>
狄阿鸟连忙问:“姓什么?!”</p>
谢先令想一想,说:“好像姓姬,是叔、侄二人,位于武榜前列,作为一草莽,能排到这个位置,几乎是顶天了,朝廷肯定要拉他们入朝为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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