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些沙哑,冷笑道:“我这条命也差一点折在他手里,不过他的命不会太久,能不能看到明天地太阳,还很难说!”</p>
狄阿鸟听到他手里什么脆响了一下,想问一问,又觉得两人正讲着格外严肃的话题,自己去问什么碎了,是孩子气,只是旁推侧敲地琢磨。他一回神,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想是离开太久,连忙按一下李玉的背,歉意地说:“我去一下谁喊我,待会儿,想办法到一个席上吃酒。”</p>
出来跑到投壶那堆人跟前,人势很乱,几个家人正焦急地拔人往里闯。</p>
他用力挤到里面,只见刚刚还在一起玩的男女有的站在左边,有的站在右面,那一个拉董云儿、李思晴一起玩投壶的华服少年四脚朝天,坐在他们让开的中间,于此时大喊:“你是谁?!你敢打我,你是谁?!在我家里打我。”</p>
再往对面看,狄阿孝势如狮虎,赵过陀螺一样抱在腰后,旁边儿有董云儿,李思晴,小棒头,还多几个女子一起拦,心里大闷。</p>
李思晴见了狄阿鸟,连忙跑到跟前,说:“你阿弟打人家了。”</p>
狄阿鸟有点儿懵,敢情这位才是未来的丞相家的公子,心说:“我看不到么?!讲讲怎么回事好不好?!”</p>
他不好问“你打人家干什么?!”只好大嚷:“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都疯了吗?!老子一脚离开,你们就打架。”</p>
他蹦来蹦去,像是一个跳街地莽夫。</p>
一个家人持棍而来,还闹不清他心里向着谁,只觉手中一沉,棍到了狄阿鸟手里,生怕此人护短,大打出手,连忙往后面退,再看过去,才知道他是向对面走去,大大安心,连忙扶住自己家少爷,说:“这人也太不讲礼数。”</p>
狄阿孝也不觉得阿哥要来打自己,往前一指,说:“你问一问他。他驴嘴里吐了些什么?!”</p>
狄阿鸟趁机夺棍,心里想得好好的,要是事态一有不对,就持棍坚守,等董国丈出来解围,或者趁早一路打出去,正权衡不定,一个不大的声音传来:“阿哥。你别生气,都因为我。他说,他背地里说我被你掳走,不知是被什么样的畜牲糟蹋了,现在你投效朝廷,万岁爷有心包庇,我这一辈子只能做个交际花。”</p>
狄阿鸟大眼看过去,心中恍然,原来竟然是脸气得通红的秦悦鸣。</p>
秦悦鸣在,家人也在,他这么一看,心里反而安稳了,暗想:阿孝地婚事水到渠成,媳妇都叫我阿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连称呼都比着阿孝。</p>
秦悦鸣还伤痛忸怩,声音小,没被几个人听到。</p>
一旁的家人、丫鬟、女伴仍在气冲冲地指责:“是他太过分,什么伤人的话都敢说?!郡主可是死里逃生,你以为博格阿巴特是什么善类,杀人不眨眼,逮着你,你又能怎样?!”</p>
那华服少年自知理亏,只气不过狄阿孝。</p>
一旁的裴赶云一边看着狄阿鸟,一边赶到身边,附耳说话,他这就站起来,拔拔衣裳,等着息事。他肯,狄阿鸟却不肯,把棍子一丢,劈头盖脸地上来,拽住了说:“你知道不知道?!你这叫诬蔑。我让郡主的夫君来和你比一比,你敢吗?书马琴剑,还有什么?!”</p>
大伙茫然,李思晴感到他的话太丢人,找董云儿说话,董云儿立刻哭笑不得地更正:“礼,乐,谢,御,书,数。”</p>
狄阿鸟扬起来一只手,大声说:“还有投壶。你敢不敢比?!除了礼——我们那地礼和你们这地礼不一样——不比,其它的全和你比,你敢比一比不,要是你输了,当众道歉,有这个胆量吗?!”</p>
说完,他放下那少年,将瓮提起来挪一挪,大吼道:“博虎儿来投壶,十个中九个,老子扭下你地脑袋,用脚踢着走。”</p>
大伙不记得刚刚是要打起架来的,流露出十二分兴奋,立刻都说:“比。我们做裁判。”</p>
狄阿孝看了看秦悦鸣,秦悦鸣满脸通红地说:“你去。”</p>
他就带着几分冷笑,分来大伙,随手找了一把箭,比着步儿,站到十步之外,说:“老子投弊石,五岁时已经天下无敌。”</p>
狄阿鸟记得一个自己,提醒说:“别吹牛。”</p>
狄阿孝这就拿出一只箭,用食指称住,比上一比重心,随后拿起来,看也不看,“嗖”地扬手,比大伙平常游戏快了几倍,带着一道乌光,清脆地撞击上瓶口,落到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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