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黛玉脸上仍有些忿忿之色,绛玉不由又叹道:“你啊,活几辈子都是个小姑娘。”
黛玉正欲争辩,却又听得绛玉道:“不过作个小姑娘无忧无虑活这一世也好,我左右总还护得住你,只莫要再‘每日家情思睡昏昏’便是。”
“姐姐!”
这话直羞得黛玉玉颊飞红,香腮带赤,抬手就要挠她。
“看棋看棋!”
绛玉笑着捉住黛玉的手,连连告饶赔不是,黛玉方才停了手,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棋盘上。
“姐姐,难道真要让贾雨村来作我们的先生?”
黛玉手持白子,看着错综复杂的棋局,小心落子后问道。
“怎么可能。”
绛玉轻巧落子后嗤笑一声:“那贾化不修己身,遭参被贬,如今暂谋生计而作西宾是假,靠上林家以待起复是真。不久之后都中要起用旧员,若是父亲从中作保,不但枉为小人出力,稍有不慎更毁了一世清名,又是何苦来哉?”
“那姐姐在前院还那般?”
听了妹妹的傻问题,绛玉抚额道:“你我现如今年不过垂髫,头都还没留,说这些话谁信呢?再则来者是客,面上总要扮好乖巧的样子,否则岂不是给父亲丢脸?在姑苏时我口不能言,让你平日里收着些,若不是你把那些酸腐秀才都给气走了,今日何至于这么费事。”
“姐姐也说了那是些酸腐秀才”黛玉有些委屈地说道。
“当我没说,总而言之现在我有上下两策,全凭你选。”
“先说上策。”
黛玉眼见棋局已无力回天,装作认真倾听的样子随手把棋盘打乱后问道。
绛玉看在眼里也不去说她,温声道:“上策是妹妹今晚去给父亲请安时,只管撒娇说不喜那贾雨村,求父亲另聘西宾。”
“为何是我去撒娇?”
黛玉一听就恼了,她可不是真的小孩子,才不想做这种丢脸的事情,轻咬贝齿问道。
绛玉道:“因为父亲偏疼你,而且我去撒娇你能想象那个场景么?”
“噫!”
黛玉略想了想绛玉撒娇的样子,没来由的一阵恶寒:“那不是还有下策么?”
“唉,就知道你要选下策。”
绛玉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方才把下策与黛玉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