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介绍完四人,陈仲并没有直接开口搭话,而是继续清洗身上的污浊和他的衣服。对陈仲来说,廖化的出现算是化解了他的一点小尴尬。
因为陈仲在爆了粗口后,很快就发现自己对梁小乙所产生的愤怒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从小到大,他听过不知道多少更难听更令人愤怒的污言秽语,各种精神上的毒打让他的怒气底线几乎堪比马里亚纳海沟。当然,并不是说陈仲真的就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大圣人,而是他比较能忍,又善于排解负面情绪,所以一般的刺激很难激起陈仲的情绪波动。
但梁小乙仅凭借几句话就打破了陈仲的“精神防御”,这不得不令他感到惊讶和困惑,陈仲怀疑自己是不是变得神经衰弱了。
廖化等五人相互对视了几眼,也不着急与陈仲接茬,默默的看着他清洗身体,又漂了衣衫,湿漉漉穿了起来,然后慢悠悠的上了岸。
陈仲不紧不慢的走到树下,甩了甩衣袖上的水滴,又抹了几把脑门上的水渍,方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都说说吧。尤其是廖将军,怎么回事啊!咋一上来就认我当主公了?”
廖化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倒卧地上重伤难以起身的四人,方才沉声说道:“先生有所不知,我们所站的这片大地颇有怪异神奇之处。
这里邦国林立,族类繁多,却多为褐发碧眼之色目人种。他等多立市镇,广占肥美田土,一城一邦,一镇一王,互结盟友,竟无一我汉家苗裔之立足之地也。偏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批汉家遗民族类流落至此,却被这些土著欺凌掠夺,可怜我等同脉同种的同胞,强横者流落荒野沦为盗匪朝不保夕,孱弱者为奴为婢任人欺凌。”
陈仲摇摇头道:“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挺惨的!然后呢?”
廖化脸色一僵,愣了一下接着道:“每一批流落此地的人中,一般都会一两个比较悍勇的作为领头的。在遭遇本地土著围捕时,很大一部分都因为反抗而被捕杀,也有比较幸运或者强悍的得以逃出生天,然后在荒野中成为盗匪,我等五人皆是由此而来。可是在荒野中求生并非易事,各种凶残的强盗、匪类、食人部落乃至野兽、魔怪,时刻威胁着我等族类的性命,逼得我们不得不聚合在一起抱团取暖。最盛时我们甚至聚集了数百名武艺高强的好手,还有近千名凶悍敢杀的勇卒。
实力大盛的我们后来决定攻占一座城镇,作为立足的基业。我们当时也是人才济济,很多兄弟都和我一样一辈子打过不少老仗,更有几个文武兼备,多有谋略的拔尖人物。于是我们选定了一座只有几百人口的小镇作为目标,整个镇子只有一支十几人的卫兵作为守备力量,可谓孱弱至极。”
陈仲听到此处点点头道:“嗯,兵强马壮了自然想着攻城略地扩大地盘,你们选的目标也不算错,柿子先挑个软的捏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
廖化摇摇头道:“那就是一场噩梦。本来我们很轻易的就攻入了镇子,杀了大部分的守卫,俘虏了他们的首领,谁想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骑着巨鹰的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