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整闻言,却是神色一怔,有些茫然的问道:“主公此言何意?”
陈仲沉声道:“来将军与我等却不是一路人,你走吧!”
“什么!你···”来整听得脑子一懵,顿时大惊失色,他急道:“主公若想要撵人,合该找个像样点的借口,莫不是欺来某腿脚有伤,不愿养废人···呃!”来整忽然反应过来,他的腿伤已经好了,随即有些讪讪的强笑一下,颇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主公啊,原先来某一介废人,被你驱逐还算有情可原。如今我伤势尽复,正是放手为主公效力的时候,怎么竟驱赶我等呢?”
说着来整随手比划了一下身后,却是把王伏宝、等三人都给代表了。
陈仲冷冷道:“古语有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等人众聚集于此,皆因无故流落于此,求活艰难,故而不得不结伙搭伴,团结一众,方能勉强存身。我等同为落难者,虽出身不同,来历各异,却并无贵贱高下之分。今我见你来整行事,肆意指使他五个瘦弱之辈,驱人若牛马,安居高座如常事,乃是高人一等的做派,此我之所恶也。试问这一个个苦命之辈,哪个不是离乱人,谁人不是飘零者,你等欺弱之辈,我不喜欢,也不认同,所以我要逐你。”
来整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的叫道:“这···这就是你要赶我们走的原因?!简直岂有此理!你这厮竟然为了五个蚁民蜉蝣之辈赶我走?世上哪有这般的道理!”来整怒视着陈仲,陈仲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来整心中的怒火俞盛,眼角却瞟见廖化正手摸斩钢剑握把,一双虎目冷酷的盯着他,眼中似有无穷的寒意蕴含。
来整却是一惊,只觉得一股寒气自脚底冒出来,顺着脊梁骨直冲天灵盖,后背上的汗毛根根竖起,白毛汗不停的往外冒。
廖化想要杀他!这是来整唯一的念头。
来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强忍着心中的惊惧,尽可能别过眼睛不去瞧廖化,却只觉得廖化的双目依然像刀子一样扎向他,恰是如芒背刺,做如针毡。来整知廖化起了杀心,自知自己的生路就在陈仲的身上,他软语乞道:“主公,我等出生入死倾心来投,虽尚未立得寸功,却也未曾犯下任何罪过,且驱使小人之事实乃小过也。主公就这般绝情赶我们走,岂不是太过苛刻?”
陈仲冷笑一声,道:“我赶你们走,不是因为你犯了什么罪过或者错误,乃是你我两方理念不合。至于绝情之说,哼!若在你腿伤未愈之前倒也算恰当。之前元俭强拉你等入伙,恐怕诸位心中多有不平之意吧,如今我医治好你的伤患,算是还了元俭欠你们的情分。现在你我双方两不相欠,此时和平作离正当其时,何来绝情苛刻之有!”
来整听得此话,却是一时间被说得哑口无言,他沉默了好一阵子,与身后的王伏宝低语了几句,然后呐呐道:“主公所言甚是,我等愚鲁,竟不知主公心意,合该被驱逐。只是我等几人先前为主公护卫部属臣民,诛除地道里面的隐患,也算是有点儿苦劳。来整别无他求,故而只想恳请主公赏赐我们一头大羊(成年的食人羊),权作几日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