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四周传递过来或探究、或讥讽、或迷茫的眼神,李翰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
艰难的转过头,看着刚刚那名小厮嘴角缓缓勾勒起的弧度。
心中顿时感觉到一股被针对的感觉。
绝对是故意的,元家没一个好东西!
“这巡盐使是谁?”不远处,有几位富商和身边的官员窃窃私语。
“听说是长安来的,好像要搞什么盐税。”一位略微知道些内情县令,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小声说道。
“抽税?”第一次听到盐税的富商们心头一颤,万一这是真的,那对自己的生意会有什么影响?大家都不是傻子,脑海中瞬间出现了无数条对策。
“放心吧,有元家在这里,他搞不起来的。”
“可他是长安来的。”
“那又如何,此时城外正在交战,一旦他惹了元家,杀了直接算到杨政道头上,也没人敢说什么!”
几人的谈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虽然不大但依旧让四周的富商们心中震惊。
随即看向李翰的眼神变充满了怜悯与嘲弄。
去哪不好的,偏偏来幽州,这不是纯纯找死!
经历了短暂的尴尬后,李翰重新露出笑容,仿佛没有听到刚刚几个人的谈话,堂而皇之的走了过去。
在几人面前站定,略显羞涩的搓了搓手:“几位聊什么呢,本公子能不能听一听?”
看起来羞涩,可言语中却没有一丝退让,甚至还隐隐有几分孤傲。
围在一起的有商人,也有官员,不少人心中纷纷冷笑。
现在蹦跶的欢,一会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聊什么,只是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见到巡盐使。”
一个身着银色官服的县令不咸不淡说道,看那表情明显是不想和李翰有过多的接触。
只是李翰跟看不见一样,依旧我行我素的说道:“今日是元府的寿宴,几位穿官服来祝寿,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坐着的是咱们大唐的陛下!”
说道后面,他的声调陡然升高,面前几位县令勃然变色。
“你你怎么能胡说呢!”他们指着李翰浑身颤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身穿官服原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他们参加的事私人宴会。
官服代表着大唐官方,一众官员们本想借此来巴结巴结,可没想到却成了李翰口中的把柄。
“胡说?”李翰狞笑一身,向前一步抓住一位县令怒声道:“身着官服前来祝寿,你们拜的是陛下,还是元家?”
“难道你们想造反不成?!”
此话一出,满街哗然,不少官员面色苍白,急匆匆离去。
李翰的话不可怕,但他还有一层身份,才是最要紧的。
元家自然无惧,可他们不过是小小的六七品官员,不过是一枚枚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这时候没人敢赌,最起码明面上李翰的地位比他们高的多。
被抓住胳膊的县令面色苍白,身子抖如筛糠,不敢直视李翰的眼睛。
“我你”
他想要挣开李翰,却发现对方的手像是鹰爪般牢牢禁锢着自己,脸色愈加苍白。
这叫什么事,来这不过是想巴结元家,怎么就被扣上了造反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