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书,少年离开了天阁,他今天知道的够多的了,修道的基础他已经知道了,但他不着急,前人的路他不准备走,甚至借鉴的想法都没有。
天道原来在一万年前就碎了,如今大道接管秩序,且沉入岁月其中,修道者们更加举步维艰,前进的路也更难走了。
一万年前,史称巅峰纪元的时代,诸天万族争锋,打了上千年,终于天和道一起崩碎了。道门重新现世,以无敌之态镇压时代的暴徒们,才让岁月归于平静。
“天道碎了,天道力量却还在,不知道谁能有幸得到,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事呢,可千万别找上我,不然你的道心就该碎了。”
少年露出一丝桀骜的笑意,不厌其烦的捶打红铁,一丝不苟。
那之后的几天,除了去看书便是留在家打铁,以及应付那些上门的媒人们,但少年将她们通通推给了铁牛叔,汉子颇有些不好意思,不着痕迹的表露出想再娶的念头。
期间,苏拓来过一次,实则是带大殿下的意愿来邀请他。
但被少年拒绝,他刚开始还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很快就有了,公主的马车停在了面前。
“三天后我要订亲了,你会来吗?”
秦钰儿递上了那块能够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她在等一个答案。
苏拓大吃一惊,如遭雷击的愣在了原地。
“公主你要订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秦公主没有看他,但还是回答了只是面无表情。
“父皇的观礼请柬应该已经送到了苏府。”
她还在等少年的答案,是选择接受,还是拒绝。
二十年的岁月弹指匆匆,少年不傻,经历的更加多,但有些事他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秦……公主,我有大仇在身如山压我心,一个喘息都可能要了我的命,有时候放弃可能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少年夺过了少女已经握紧在手里的令牌,面前清纯的脸庞上滑落咸水,两个人的心同时痛了起来。
“公主,您真的要嫁吗?”苏拓换上了尊称,原本如朋友一般的少女,虽然近在眼前,但一瞬间似乎高不可攀了。
“向天笑!你就是个大浑蛋!”
“我恨你!!!”
两句咆哮,让坚毅的少年攥紧拳头,又无奈的松开。
少女洒泪而去,马车走了,但哭声还在耳边。
苏拓也没有再邀的心思了,他今天也不准备回去复命了,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他,独自一人上了高楼,一人狂笑狂饮,疯疯癫癫的还怒骂着苍天。
“天笑,今天你好像慢了一些。”
这是铁牛晚上吃饭时说的话,傍晚时,少年靠在天井边,自说自话。
“这真的是我吗?”
这一夜他问了不止三次,第二天一大早便关门去了天阁,铁牛倒是不介意,偶尔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
天阁里的童子见到熟悉的面孔,也就不客套了,指着二楼道:“从哪儿拿放哪儿去,别乱放。”
少年双手猛然一拍柜台,吓了童子一跳。
“今天不看书,给我一张皇都的地图,越细越好。”
“哦?”
童子感兴趣地眯起小眼睛,悠悠然道:“不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