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
众道士行至天坛近前,纷纷放缓脚步,至姬亶之前,行了一礼之后,方才有人上前质问。
“敢问君上,君上今日所为,可是要弃我豳国而去?”
众道士中,隐以一浓眉大眼,身形壮硕,头戴逍遥巾,身穿黑色鹤氅,不像道士,倒像武夫的中年男子为首。
是以,众人刚一站定,中年男子便质问道。
“哦?原巨,你今日领着这些人,就为此事而来?本君身为豳国国主,怎会弃我豳国百姓而去。”
面对质问,姬亶好似早有准备,并不显慌乱,反倒一副成竹在胸之样,三十许的面容之上,尽显刚毅,没有丝毫没有妥协的迹象,这让下首站立的原巨,心中不禁打起了鼓。
莫非,琅岐这小子框我?
君上并不是要弃国而去?
可这天坛之上还未撤去的种种迹象,也不太对啊。
想到此,原巨指了指周围,问道:“君上,如今时节不对,还不到祭祀天地祖先之时,不知君上这是?”
“祭告天地祖先,佑我豳国百姓,保佑我等迁移顺利,到达周原。”
“什么?”
听闻姬亶所言,众道士中顿时杂言纷飞,议论纷纷。
“君上,你还说你不是要弃国而去?你如此做,可还对得起我豳国先辈!”
道士之中,原巨第一个忍不住,直接怒喝道:“想我豳国,乃大夏诸国之一,自公刘建国至今,以享国运三百余载。
东至子午岭,南至旬邑,西至关山,北至华池,地之大,物之博,遍数西北,也是繁华所在,天府之地。
如今,君上你竟然想弃此宝地,东迁周原!
君上,你,你可曾将我豳国百姓,放在心上!”
怒发冲冠不足以形容此时的原巨,其本人长的便是五大三粗,面容粗犷。
平时一件道袍本就掩盖不了其一身的粗犷的本质。
如今怒将起来,眉眼怒张,不像人,倒像是一择人而嗜的吊睛白额虎。
活脱脱一副长坂坡前猛张飞的形象。
“哈哈哈!”
面对原巨的愤怒质问,姬亶心中怒极,身为一方人主,被人当面质问,他的颜面何存?
以下犯上,在他心里绝对是不可饶恕的存在。
可想想自己心中的大事,姬亶忍了又忍,最终将胸口积蓄的怒气,全部转化成了笑声。
见姬亶发笑,原巨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位被传叛国的国君,如今这般发笑是为哪般。
“你们啊你们,真的是活得久了,这惹人发笑的本事,也是越来越厉害了。”
止了笑声,姬亶擦拭了一下因笑而溢出眼角的一滴泪水。
一步一步向前,来到原巨身前,虽身高只有一米七八,不如接近两米的原巨看起来雄壮。
可当两人面对面站在一处,一身气势展露无遗的时候,便是一路边总角孩童,也能看出,倘若光论气势,姬亶绝对完胜。
不过这也好理解,姬亶上位至今,已有十余年。
从孩童时便被姬焚带在身边教授帝王之学,且在少年之时便自其父先豳国国主绀的手上接过了国主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