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元帅回京的第三天,赵柒也回来了。
当在他独自一人走到春风楼门口的时候,发现春风楼竟然白天关门了!立马就吓了一跳,心中还担心是不是三公子出了什么事情……
莫非就在自己不在三公子身边的这几天里,三公子就遭了那人的毒手?!
赵柒在春风楼前,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越想越是心惊胆颤,冷汗顺着额头扑簌簌的向下落。
三公子可是师父最为看重的晚辈!更不用说三公子对自己还有大恩!可自己,却在他最危险的时候弃他而去,这是何等的猪狗不如!这哪里是人干的事情!自己哪里还有颜面苟活于人世!
就在赵柒正纠结自己到底是直接杀身成仁好些,还是先去给三公子报仇然后再杀身成仁好些的时候。
终于有一个帮会中的老人,看见赵七爷站在春风楼门口,很是纠结的样子,便赶紧上前走了两步,告诉赵七爷三公子早已经搬了家,而且前几日还弄出了一件让京城百姓津津乐道的事情,堪比之前那个在花街饮酒至天明的神人……
李记伞店
在伞店的柜台后面,三公子躺在一把竹子做成的躺椅上,手上高举着那本看不清封皮的书,仰头看书。
不过从他那快速翻过的书页来看,就可以知道,三公子并没有把这书看进去。
“怎么就不灵呢!怎么就不灵呢!?”三公子嘀咕道。
“三公子看什么书啊”一只洁白的素手,带着一段翠绿的衣袖,从柜台那边伸了过来,抓向了三公子手中的书本。
三公子把书飞快的合上,往身后一藏,避过了那只纤纤玉手。
“黛儿姐姐,咱们可是有言在先啊。”三公子看着柜台外面的三个漂亮女人,有些紧张的说道。“你们可不能越过柜台来,免得再让人看了去,惹得雪晴不高兴……”
“呦”一个粉衣女子听三公子这么说,马上怪叫了起来,狭促的说道,“三公子光顾姐姐们生意多年,就差拿我春风楼当家了,这时候才想起男女大防来,是不是晚了些?”
“可不!”一个紫衣女子附和,掩嘴轻笑。“再说了,那雪姑娘还没过门呢,就让咱们三公子害怕成这样,这要是真过了门,恐怕咱们姐妹啊,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在春风楼里,再见着三公子了”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嘛。……”三公子嗫嚅。“戴姐姐,本公子今天让您带着姐姐们来,可不是让您过来嘲笑的,而是让您帮忙看着出主意的。”
“三公子,您这可为难死姐姐了。”绿衣女子咯咯笑道,“你说啊,要说这逢场作戏的事情,姐姐熟。可要是说,像你这种这么掏心窝子的,姐姐一时半会啊,还真有些拿不准了呢。你呀,问错人了……”
“我不管,您也少拿这种事情蒙我!”三公子把住躺椅扶手坐起身子,看着绿衣女子,有些无赖的说道,“别人不知道,但我在春风楼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您黛姐姐的本事?前年那个张公子和桃花姐姐,不就是您忙前忙后,最后才成全了一对佳人好事的吗?怎么到了我这里您就拿不准了?弟弟我平常对您可不薄啊!我这才出来几天啊,这人走茶凉的,未免也太快了些吧,您可不能这样忘恩负义啊。”
虽然三公子说的可怜,可绿衣女子却丝毫不为所动,风尘场中成名多年,什么路子没见过?
三公子这套,不值一提……
“是,三公子说的是,一说就在点子上。”绿衣女子微微一笑,风情万种,无比柔媚的说道,“人走茶凉,青楼做的可不就这么个生意,忘恩负义,本就是姐儿天经地义的本分啊。三公子看的透彻。”
“不不不,黛姐姐这么说,我可就真不乐意了。”三公子极为认真的说道,“您懒得帮忙,不帮也就是了,怎么能这么贬低自己?这满京城中谁不知道?春风楼中的姐姐们最是重情重义,和外面的那些普通青楼女子完全不一样,这些年来,春风楼中从良的姐姐不少,有情人终成眷属早已传为佳话,黛姐姐您更是出淤泥而不染,虽身堕风尘,却心气不堕,切不可说这些话。”
三公子一边说话,一边频频对着粉衣女子使着眼色。
绿衣女子实在是忍不住,白了三公子一眼。
这话说的,倒是假的实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愣把黑的说成白的。往常这种话,青楼女子倒也常说。只是今天突然被别人对着自己这么说,倒给绿衣女子说的懵了一下,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
这才知道,原来三公子在春风楼里这些年,到底还是和姐妹们学了两手本事的……
“啊戴姐姐,我看这三公子说的也有些道理啊。”粉衣女子对三公子点点头,大声说道。“您看看这个傻小子呦,白白待在咱们春风楼这么些年,就连有的姐妹们在楼里的时间,都没有三公子来的长,顶着一个花花公子的名号。可结果呢?连一个小小的布庄老板娘都拿不下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