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稳稳接住:“这…”
耳听疑声,李彦道:“此乃某与你师傅的晌午饭,速速起火烤食!”
“谨遵前辈之令!”
赵云听声离开,到这里,李彦才走至童渊身旁,顺手将酒葫芦递上。
“雄付,这些年过得如何?”
童渊虎饮一口,道:“还能如何?当年的英豪侠气磨耗至今,也所剩无几了!”
“那你为何又收了这么个收关弟子?”李彦不明:“之前那张绣、张任二人已经传承你的衣钵,莫不是你雄心未落,还想驰骋天下英豪道?落名后世?”
“哈哈哈!”童渊笑笑:“非也,当初那张绣、张任与我是求师告学之徒,师徒名分乃是礼欲之本,这子龙却是我青时的反照,引得我忆思过往,比之前二人,差着位置呢!”
“那倒也是!”李彦接过酒葫芦,缓引一口,童渊笑眼观之片刻,问道:“你呢?当初我收徒扬名,你红目其后,这么些年来,你难道就没有收几个徒弟?也好让你这霸王戟法传承下去?让你李氏英杰威名广为流传?”
“那自然有!”李彦被点到傲骨处,顿时笑言相对。
“当初我游历西凉之地,遇到一小儿,未及弱冠,已然生得九尺身躯,力臂千斤,可赤手战虎狼,如此雄壮之威,当有前世西楚霸王之风范,故此,我心生招揽之意,收其为徒,养教七年,传承霸王戟法!”
说话中,童渊明显感受到李彦心底那股子澎湃之意,但两人都是强人,虽然相互仰慕,结交如高山流水,可若说二人没有那么一点的争斗之意,那也是万万不可能。
故此须臾之歇,童渊笑然:“孝成,老夫高言一句,寻徒传承,威名强立,这是必然,但人性本躯,却为根基,老夫听闻西凉汉羌胡种血脉繁杂,不可细数,纵然你选之子有着霸者磐石躯,可其血脉天性如何?当不可为知,再言,老夫所选之徒,张绣乃宛城张氏名豪之后,张任乃川中英杰,纵然这子龙小徒,也是常山良人,三人任出一系威名,也不免落下老夫武承外传之风,反倒是你…选了霸者王徒,却混混不清其根也…”
童渊这话说的深,奈何李彦不悦其意,直接强声:“老家伙,莫要显摆,不是某言说你,从青时步入江湖,你与我明争暗斗几十载,就连现在传承后世徒子也较量,你呀…几如那斗犬尔!”
李彦嘲弄,童渊吹须,恰好赵云端着茶水出来,瞧此情况,赶紧上前。
“师傅勿怒,此间气燥,惹人心砕,饮些香茶,安养神思!”
赵云恭礼上请,童渊听了,刻意眉头挑讽李彦,奈何李彦的徒弟远在西凉地界,如何来至近前侍奉?
一时间,李彦重重一哼。
“小小徒儿,怎地只有你师傅的茶水?莫不是把老夫给晾作云息风雾了?”
听出李彦的怪罪,赵云赶紧赔身奉礼:“前辈勿怒,这杯香茶便是您的!”
待李彦、童渊二人各饮香茶缓息,赵云才敢长出一气。
兴许是香茶安神作用发挥,童渊、李彦间的斗气稍稍缓和,于后,李彦转开话题:“眼下你我皆以入老之年,趁着还能动弹,可否愿意挪身北进雁门关!”
“雁门关?”
童渊一怔,不明李彦何意。
“孝成老种,你这又是耍的哪门子心思?”
“还能有什么心思,人从高远蹬泰山,水流暗落入江海,我李孝成一世江湖岁月,未逢敌手,你童渊纵然枪法变幻万千,与我的戟法也仅仅对分五开,分不得胜负,故此这些年我游走闻听,得一剑侠高手之名姓王名越,现隐匿关外雁门之地,此番来见你,我有心北进寻他,若是能够一较高低,也算了却尚存的雄心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