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定声,起身傲言:“我听过他的事,名士良人,可是这世道名士无水入浅滩孤舟,安行道否?”
“大人,您这话…”吏长不明,荀谌转身道:“带我去会会这个名士!”
笔吏阁,田丰与张郃正在细言求差的事,结果沉声背入。
“咳咳…”吏长当先进来,刻意提醒,待田丰转身立身,吏长小步上前:“田丰,有位荀大人与你叙旧,颍川荀氏…!”
“荀氏?”田丰狐疑吏长的刻意低语,可须臾功夫,思绪未清,那荀谌已经入屋。
“田丰,堂堂的洛阳御使令,怎么就屈尊来此当小吏了?”
直言如刀,刺骨刺心,田丰寻言看去,再度与荀谌四目相对,只不过这一次目光里多了些许怒意。
“丰无才立身,不得高位,只能屈尊此等狭小之地,以饱腹求生!”
转言下贱此地,吏长面色都青了,再看荀谌,也是微闭眼睛,精光闪烁,想来二人暗中言锋交手,谁也不让谁!
面对二人的尴尬氛围,吏长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他不住的冲田丰示意眼神,顺心顺言,可田丰这等刚硬不折、才华满腹青岁汉子如何会低头。
也就一息相对,田丰转守为攻,借着之前探听街面碎言的事,来嘲讽荀谌。
“荀大人,在下听闻颍川荀氏乃高族也,其内子弟,才华横溢,居庙堂为肱骨,入沙场为旌旗,此等门名,丰羡慕之至…”
那荀谌听了,顿时心傲不已,可田丰接下来的话如九曲十八弯,直接高捧落杀。
“但是丰不才,于洛阳高见之时,不得荀氏赏名,且那等鱼龙混杂之地,几如暗鳖囚鳌,丰不得立身,只能来冀州城,原以为能够平歇耳目心神,结果又听到传语,高位子弟寻乐花楼,持才放旷领美妓,却打脸而归,此简直与洛阳之地无异,唉…脏人耳目也…不知荀大人对此事有何见解?”
几语转话,荀谌脸色骤变,可田丰未言其名,他也不能抓着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一息憋劲,荀谌冷笑:“好一个名士,果然伶牙俐齿!”
“不敢不敢!”
田丰恭卑不吭,荀谌寻不见刁难的理由,只能憋怒笑言:“日后某一定向大人请令,与你同事政途,田兄,你可要好好努力!”
“倘若有那么一日,丰必定亲谢荀大人之恩!”
话毕而终,荀谌离开,田丰到底未出一步相送,唯有吏长干着急。
当吏长陪着荀谌这些人离开后,张郃才从里面出来:“元皓兄,方才那人言语不善,似有嘲弄你之意!”
“丰理明身正,岂会容他人欺辱?”
“可你这么做,只怕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张郃心思缜密,已然忧虑些许,可田丰却傲然一笑:“男子汉大丈夫,何怕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