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后,徐晃与几个伯长暗自交代一番,便带着人马与邹靖、樊沽期先一步赶向真定县。
深夜,寅时,真定县府衙牢房,细耳听去,那清脆的鞭子声正在接连不断的传出。
透过牢窗看去,衙差正在奋力甩鞭抽在郭大贤的脸上,哪怕血道子清晰可见,郭大贤也没有叫唤一声,反倒冷冷直笑,笑的衙差们心惊胆颤。
“你这贼人…死到临头,还敢笑,老子打死你个混账…”衙差强稳心劲,继续教训。
牢门外,邹文看着这般情况,一脸沉色,不知作何想法。
“大人,这贼人头目字语不出,不如杀了他,把他的人头悬挂在城门上,以震慑那些贼众!”
眼看审讯无果,县中笔吏使小声建议。
可邹文不敢冒这个险,虽然赵范这个浪荡公子哥像是走了天顾之路,接连出奇退败贼兵,但这不能说明赵范就是真定县的救星,有绝对能耐平复贼捉。
同样的,他邹文也不敢胡乱作为,拿真定县县中的数千老幼耍笑,万一杀了郭大贤以后彻底激怒贼兵,那时双方唯一的路就是不死不休,而这也是邹文所不愿意看到的。
“暂且不要吧!”
踌躇半晌,邹文说出这话:“还是尽快修葺城门,让后派人去探安邦县援兵的消息!”
“那赵府…”
笔吏使犹犹豫豫:“眼下两次退敌都有赵范的名头,加上他大舍钱财,以犒赏护民队,现在已经有七八个护民队伯长凑到赵范跟前去了,再这么下去,咱们县府的威名恐怕就要落到地底下了…”
“威名…”
邹文暗自琢磨,片刻后,邹文长叹一口气:“孰轻孰重,各有分晓,这些细小的面皮事,你暂且不要说了,况且赵老爷子的秉性本官心里清楚的很…”
见邹文心中有所决断,笔吏使不再多言,至于牢中的郭大贤,邹文传令衙差,再调十多人来守,以免发生意外。
“诸位,诸位…且慢,听我一言!”
赵府门外,听得里面声起声落,显然聚了不少人,推门一看,赵府偌大的庭院已经塞满,十几大桌上,护民队的汉子正喝得起兴,而那刚刚说话的人正是其中一名护民队伯长,王藩。
这王藩大圆脸,鱼豆眼,几碗酒入腹,已然找不到北了!
“弟兄们,老子是个直性子人,此次贼祸,咱们多危急啊,起初老子都以为要把小命丢了,谁成想救星出现…这救星是谁?乃是咱们之前口风唾言的赵范赵公子!”
话到这里,王藩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呸呸…瞧我说的什么话,都这时候还乱言,该打…”
一声清脆后,王藩端着酒碗冲上座的赵范粗声:“赵公子,我王藩是个粗人,此碗酒敬你…”
听得这话,早已面色透红的赵范也是一股子劲憋上口:“敬什么敬,能坐一桌那就是弟兄们,来来来…为咱们退贼,大伙举杯,只管喝…”
话落,赵范当先一饮而尽,待酒干碗空,颜真上前附耳:“公子,老爷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