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们的人跟上赵范一行了!”
听到这话,方悦一喜:“那些个浪荡贱人行至何处?”
“河内府南道转西前往虎口渡的路上…”
“原来他们也是要往洛阳去!”
方悦阴阴一笑,随即道:“传令弟兄们,加快赶路,速速将京兆伊送往河内府,另着人火速前往虎口渡,寻到掌船管事,告诉他,今夜宵禁察贼,所有船只不得出行!”
夕阳西下,赵范一行赶到虎口渡。
望着平静的河面,赵范道:“这么多水…可离此不过百十里之地的田野村落竟然大旱如斯,真是可笑!”
感慨中,田丰也道:“公子所言极是,纵然是天灾,可那些个掌权官吏中饱私囊,吞吃赈灾救济,以至于各种抗灾的路子全都断绝,一来二去,灾情愈发严重,百姓无生,只能落身流民流贼,这简直就是恶循环!”
说话中,颜真朱灵匆匆奔回。
“公子,已经寻到船了,前往虎牢关方向,有一朱漆雨棚帆船,我们一行共计九钱银子!”
闻此,赵范鸡爪子一挥,大气道:“大灾年头都不容易,告诉船老汉,给他凑个顺当数,六两,到地方外加六两赏钱!”
朱灵听之欣喜:“公子这么做,只怕那些个船老汉要来抢着载您!”
话落,朱灵再度离开,不多时,一光着膀子,头戴草帽的船老汉奔来。
朱灵低语一句,船老汉瞄准赵范,二话不说,直接叩首:“公子好人啊…小老儿给您磕头了!”
面对贫户百姓的大礼,赵范直呼受不起:“老爷子,免了免了,你丫的这是折小爷的寿!”
劝声中,赵范上前去搀扶,一旁,田丰、张郃全都看得清楚,这赵范毫无顾忌的单膝着地,以跪礼相待,只不过二人什么都没有说。
赵范将船老汉扯起来后,笑的像个狗子:“老爷子,这夜间行船,您老可得慢点,小子我不会浮水,要是出了差错,我得鳖反弹泡个满肚子饱!”
“无碍,无碍,这黄河现在正是平息期,况且小老儿生在河床上,闭着眼都能游到对岸,所以公子只管放心!”
船老汉笑的诚恳,赵范笑的舒心,随即一行向船老汉的船走去。
只是当众人蹬船,船老汉开始解缚船绳时,一声呼呵传来。
“老陈头,等着等着,不准行船!!”
唤声下,船老汉老陈疑神不解,冲奔来的渡口掌船管事道:“大人,小老儿的份儿钱已经交过…”
饶是管事强声:“老子知道你的份儿钱交过,但是河内府有令,今夜不许行船,要监察来往渡客,以免贼人混乘!”
“啊!”
船老汉老陈明显一失望,从他不舍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实在不想失去赵范这个大主顾,奈何管事人就是这的爷,他不敢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