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一语沉笑,赵范勾手,奈何管事人不动,颜真抬脚直接送他往前爬了几尺远,与此同时,管事人的遭际惹来其它人的注意。
随着人群簇拥过来,那般议论声好似河蛙丛鸣,胡乱传出。
“这人谁啊?如此厉害,压得管事人不敢开口!”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世家子弟!”
“世家子弟?那可不得了,这年头…世家子弟出门都顶着一片天!”
议论声起,管事人听得后脊发冷,一步外,赵范已经大大咧咧的起身。
只见赵范蹲下身子,揪着管事人的胡子道:“我说爷们,人家船老爷子凭力气讨生,如何得罪你了?好心拉起出水,你干嘛踹人家?你可真不地道!”
听得这话,已经从水里出来的船老汉面色尴尬不已,一双糙手来回揉搓,找不到安放的位置。
那苏沫离很聪慧,瞬间猜出赵范的心思,随即上前掏出碎银子,递给船老汉:“大爷,这是公子赏你的…就是今夜不行船,明日行船我们还归你载!”
可事变如此,船老汉哪里敢接?
一息不过,船老汉直接跪在河边的泥浆里,连连叩首:“公子,小老儿不要您的钱了,明早出船,小老儿一准给你送过河…小老儿求您…别为难管事人大爷了!”
对于船老汉的这番反应,田丰上前附耳赵范:“公子,够了,你收拾管事人太狠,日后船老汉就没法在此地过活了!”
话风入耳,赵范立时笑意全无,显然这等强人欺压良人的事让他心底憋屈,约莫三息功夫,赵范猛地目瞪皱眉,连着手上使劲,活生生把管事人的颌下胡须给揪掉一缕,让后道:“大叔,咱们都是看天过日子的主,干嘛要把事弄的这么复杂,不就停个船嘛,小爷从你就是了,只是劳烦您往后缓缓性子,别动不动就拿脚踹别人!”
此刻,管事人也知道惹了硬茬,纵然下巴疼的发抽,可他还是憋住不出声。
随后,赵范掏出一只小银锭扔给管事人,以作赔偿,便下了船。
周围众人看到此处,有人欢呼赵范大气为人贫人出头,也有人为船老汉日后倒霉日子开始而叹息,总之各番话语皆有,孰是孰非无可定,至于管事人,遭受这般欺辱后,他窝火至极,趁着赵范一行去棚子受察,他捂着下巴跑到渡口北面的木屋。
屋里,方悦的传令兵正在和渡口的负责安防的卫士令李俊喝茶,猛然被管事人打搅,李俊看到管事人的模样,道:“怎么回事?”
“该死的混账…老子被官绅子弟模样的畜生给戏弄了!”
管事人怒声大骂,李俊当即起身:“娘西匹的…敢在老子地盘上闹事…活腻白了!”
旋即,李俊挂上腰刀,与管事人道:“带老子去看看,到底是哪个爷在此放肆!”
渡口应卯棚子前,船倌们排着长队,与之相对的棚子下,赵范等人与大量的乘船渡客们排队这边,以察身份。
等候中,两名束服加冠的汉子走来,赵范转头打量二人,疑声:“兄弟,有事?”
面对这话,其左手边的白腰玉带汉子拱手道:“公子莫疑,某乃皇甫郦,方才看到公子为贫人出头,心中甚是欣慰,踌躇再三,心有计较,特来请宴公子,不知公子可否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