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同时,已经入屋落座的杜畿开口:“赵公子,你与田先生嘀咕什么呢?莫不是要晾着我等?”
“杜老弟莫急…小哥我这不是与田哥交代上茶嘛!”
赵范陡转急思,秉性重回,杜畿、戏忠听着浪荡言,皆是一怔。
于后,赵范接手田丰端茶近前时,杜畿低声戏忠:“志才兄,此人怎么轻浮多变…与刚才感觉甚是不一啊…”
只是戏忠观人比之杜畿更深三分,他目漏精光,暗自笑语:“伯侯,此人绝对是清流中的浪荡种…浑道内的独身子…有意思…有意思…”
一言中底,几乎入骨。
杜畿稍加思忖,不再多言,也就须臾不过,赵范斟茶两杯,笑声上请:“杜老弟,瞧你年岁青于我,道一声老弟,不为过吧!”
“赵公子浅言自便!”
杜畿应声,赵范嘿笑,知道自己没看错,一息方缓,赵范再看戏忠,这戏忠与己年岁相仿,当目光相对时,赵范明显感觉到一股子沉辣。
反观戏忠,自诩眼力通透,已经将赵范看得七七八八。
杯盏清茶入腹润喉,戏忠道:“赵公子,志才听闻您做了一事…此刻搅扰,不外乎有几个问题,还望公子能够不吝赐教!”
“不敢不敢!”
赵范谦声:“小子虽然生于官绅世家,可从头到脚全都是浪荡骨子,说是不学无术有些重,可若说才气于胸,那也万万不能…所以戏兄有话只管说,小子能答则答,不能答…您二位哪来的回哪去,如此咱们各不相扰今夜的美梦!”
话意干脆,莽撞中带着实言,这让戏忠越发心悦畅快。
“许久不见此等官绅子弟,谈之畅快,畅快啊!”
戏忠一声脱口,起身拜礼:“敢问赵公子,官绅名分何为?灾年之际的官绅将欲何为?官与民又将何为?”
三言‘何为’入耳,赵范面色明显一怔,顺着那股感觉追去,赵范赫然发现,这些问题曾经被田丰以其它方式的话问过。
一时间,赵范有些茫然,可经历甚多之后,他又在茫然中看到几点光亮。
面前,戏忠静坐以待答,赵范微微思虑,笑声:“戏兄,你这话问的可真远…小子我差点找不到道!”
“远?”
戏忠似笑非笑:“非也非也,现今灾年天降,上不定,下不安,这些可就在你我身边,难不成公子已经忘了例钱一事所为?”
言不需多,点心即可。
这赵范眼瞅避无可避,索性秉承浪荡心,直接答曰:“此行小子远道而来,一路所见流贼滋生、官家不惑,如此浑生…不过是上者不明,下者不清罢了,至于戏兄所说三言何为?以小子来看…只要民安官正足矣!至于例钱…嘿嘿!”
笑言落尾不落根,戏忠眉宇微皱,显然这样的回答在他料想之外。
赵范见二人不言,继续道:“杜老弟,戏兄,你们要是因为街面上例钱的事来讨教,小子自知初来乍道不懂规矩,在此请罪,劳二位见谅!”
话落,赵范起身躬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