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罪臣钟繇无才无能,导致府人管教不力,生出诸多杂事,扰了汉家官威颜面,在此敬请陛下降罪!”p
钟繇这话脱口,面上看是请罪自罚,可黄琬等人听了,却心中再起波澜。p
奈何龙庭上阶,汉帝直视看来,那股子威压任凭这些臣子心怀什么细祟想法,也不敢流露于面。p
当钟繇开口请罪之后,汉帝望着众官模样,足足静声片刻,他才道:“钟爱卿请罪何故?说与朕听听…”p
一言反转,钟繇把黄琬暗起风波上奏宦官的引子扯到自己身上,算是稍稍缓回三分局面。p
但瞧钟繇平稳心绪,徐徐道出其弟钟演醉酒乱街、钟进昏头寻罪京府官员府邸两件事,按说钟繇身居要职,府下从人族子们理应正身正貌,现在钟进、钟演二人接连做出这样的龌龊事,真要治钟繇的罪,也未尝不可,所以钟繇反其道行之,来个先死后生。p
在钟繇这般反向作为下,加上汉帝性情古怪,非寻常帝王可比,一时间,殿内情况纷纭不定,那些个百官或沉思估量接下来的情况,或者如何进那般看起笑话。p
除此之外,钟繇请见赵忠上礼也算暗起大力,此时钟繇自罪罚身,已经给出清流士暗斗宦官波浪下的阶梯,于是乎,赵忠稍稍着虑,转身冲汉帝道:“陛下,这钟大人府上其族子弟虽然多有冒失,可用奴才的话来说…那不过是小儿纨绔罢了!”p
“小儿纨绔?”p
汉帝眯眼狐疑,纵然有异想,可赵忠在汉帝心中地位深重,故而汉帝稍加思量后,逐渐缓下自己的沉色:“小儿纨绔…此言说来似有其意…当为无知者无罪!”p
听闻这话,钟繇揪在心口的大石头瞬间落地。p
也就一息不过,汉帝粗息道:“钟爱卿,尔身为汉庭官吏,遵规守纪乃是常理,其府人族亲更要如此,这回念在阿母为你说话,你府上族亲的所为就此作罢,但是罪罚不可抹掉,就…”p
汉帝犹豫一息,说出个数字:“现在各州灾情严峻,你就以此为戒,罚身二十万钱,算是立个警示!”p
到这里,钟繇叩首谢恩,纵然二十万钱非小数目,可能抽身清流士与宦官的斗争暗流,他是再高兴不过,且二十万钱换回两个弟弟的性命,这买卖怎么算都划算。p
但是福祸同行,这钟繇抽冷子的做法纵然保全族弟,可也使得黄琬等人的计划彻底落空,毕竟主家不言,不扯京府赵忱那些人乱为的事,黄琬纵然再请旨,也无可厚非。p
左列官位后面,赵忱听着这些,心中暗乐不已,此番情况果如赵延所交代,完全不用操心。p
“一帮虚作的清流种,碍着自家族氏门辉时全都怯弱退避,不碍着却强硬上谏,只把旁人当做踏脚石…如此虚作自为,简直愧对清流士三个字!”p
赵忱暗自低笑,身前两步位处,赵延转身示意,那般胸有成竹的傲然与赵忱不谋而合。p
当张让再度开口领声,赵忱、赵延二人才藏起自己的小九九。p
“黄大人,眼下官员乱为已经落尾,您老还有何事请奏?”p
张让直言相问,眉眼中的傲气几乎把黄琬气崩,可帝威在上,他如何敢忤逆?也就顿息顷刻,张让已经收话,转看汉帝。p
“陛下,今日早朝已经理事断听,现在百官皆无上奏,您看是否可以退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