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何进自坐饮茶。
听得门帘处的脚步声,何进转头看去,荀爽长子荀表已经快步走来。
“不知侍中大人驾临寒舍,有失远迎,敬请大人见谅!”
“无碍!”何进放下杯盏,笑声:“你父慈明先生何在?他怎地不出来?”
“家父近来偶感热风伤,卧床不起,若是大人需要见家父,敬请在此稍后片刻,容晚辈去通传!”
这话入耳,何进面带犹豫,片刻后,他道:“原来慈明先生病下了,可否严重?要么本官立刻传命,召宫人郎中来给先生看看?”
“多谢大人好意!”
荀表躬拜:“现在家父得病卧床,大人这么做…过后家父醒来,只会痛斥晚辈不懂守父命,胡乱应请,劳烦大人,所以…大人的好意,晚辈心领了!”
一句话把荀爽事后斥责荀表的意思给表露出来。
这何进本意是请荀爽出仕以为幕僚,若是人没请到,还让人家的儿子白白受责,他于心过不去。
稍稍思量,何进起身:“既然这样,那本官就先行离去,待慈明先生病好,本官再登门拜访!”
“晚辈谨遵大人之命!”
荀表将何进送到府门前,何进再三交代,直到荀表连连应声,何进才算离去。
回到后堂,荀彧正在喝茶,荀表上前道:“兄长,何进已经走了!”
荀彧点头,荀表问:“兄长此番到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没什么要事,只是去看看公达侄儿,顺道再瞧瞧慈明叔父!”
荀彧说的简单,可荀表却思量须臾,道:“兄长,愚弟听说荀公达已经出仕,任职何进的幕僚,这事…您为何不劝劝他?”
“他与你我不一样!”
荀彧低声:“颍川荀氏,名门高主,若是皆不出仕,只会揪怒与朝臣,况且公达出身旁支庶系,名分上比之你差上三分,但其才却不可多得,放眼后辈,当为首尊,所以说…诸位伯父商议,才允许他率先离府,投身外戚臣系!”
“原来如此!”
荀表点头,以示明了,荀彧顿了顿,道:“只是某没有想到何伯求回来了…数年前,他从身陈藩、李膺,与曹节、王甫等老宦官派系相斗正憨落败,现在王甫等人已经西去,曹节时日无多,可张让、赵忠之流声势浩大,比之当年的曹节、王甫等人不差丝毫,他这个时候来与你父相交,恐怕会有祸事…”
“这…”荀表犹豫:“何颙先生名传汉庭,当年他与家父相交深厚,若是不接迎,旁人只会说咱们荀氏门楣多变,于后不利!”
“这倒也是问题!”
荀彧着虑片刻后,道:“这样,我原本今日就要离开洛阳回颍川,既然碰上了,索性在这里多留两日,待你父醒来,我会与他聊聊,毕竟关乎荀氏门族,凡事要小心啊!”
那何进离开荀爽府邸后,并未直接归府,而是去荀氏子弟荀攸的小宅。
这荀攸出仕开以来,自开府门,今日正好歇职在家,时过晌午,荀攸小饮中,家奴小厮来传,何进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