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话,田丰深有感触,换言之,有些时候赵范虽然浪荡无礼,可他做的事却让人信服,反观所谓的豪门士族,当真不堪入目。
但是赵范突生意外入狱,在没有出来前,邯郸商、杜畿这些人也无心再去管什么道徒混种,如此反倒给唐周、马元义生出行事的机会。
当邯郸商、庞安撤走监视的人,唐周与马元义携带礼数去拜见封徐二位官人。
中常侍封府,后院偏房。
昏暗的小屋里,封谞独坐上首,一副老神在在,阶下,马元义、唐周二人屁股搭在椅子边,几乎是靠着两腿的气力撑着。
眼看封谞说话断断续续,马元义有些心急,他示意唐周,可唐周很清楚这些阉人的性子,那便是神经傲然,说一道二,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根本别想。
但唐周被马元义催的有些狠,便道:“封大人,小的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大人通融一二,给小的一些令书,以作周转…”
说起令书,乃是张角预谋中的关键,只要中常侍能够下发令书,张角便可以用这些东西来避开官府的彻查,毕竟阉人当道的势头,料想那些州府官员不会不从,再者言,数百道徒聚众尚且还好,可上千上万之后,保不齐就会被某些人给盯上,介时一旦官府查来,阉人的允诺传道令书一露,那些官员自会退去。
可封谞这等阉人早就得过贼人的诸多好处,此番唐周带着所谓的大方渠帅首领来,那价格不会低。
于是封谞故作姿态,等着唐周再涨价码。
片刻过去,封谞几乎打盹,无法之下,马元义不顾唐周的阻拦,直接开口。
“封大人,在下奉仙师之命而来,所为的可是天道大义,若是封大人能够助力一二,在下必定深感谢之!”
听到这话,封谞打了个哈欠:“咱家也坐的这么久了,身子骨乏了,二位若是无它事,暂且回吧!”
“封大人,你…”
马元义面色骤变,几有怒气生出,谁成想封谞也跟着变了脸,让后挥手把桌上的锦盒给退了下来,里面散落出几只大金锭。
见此,唐周赶紧跪地:“封大人勿怒!”
“咱家本来是看在这几只金锭的面上,想着听听你们的废话…结果你们却给咱家耍怒?哼哼!”封谞一脸狂妄:“也不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咱家一句话落,你们立刻人头落地?”
威胁压身,马元义直接把怒火憋着心口,而唐周接连叩首不断,末了还强行拽下马元义。
“马大首领,封大人是看的起咱们…才接见咱们…”话顿再转,唐周冲封谞道:“封大人,我等就是山野糙人,性子急了些,不懂什么规矩,您老别见怪,而且我们不白求您,只要您应下我等的请,日后您想要什么,我等都给您!”
唐周开口,封谞阴笑:“哼哼…你个糙种混人,说话混如风,莫不是欺负咱家见识短?说什么要什么给什么,你这口气就不怕闪了舌头?”
一语险些噎死唐周,可唐周也知道阉人不敢得罪的理儿,他缓了口气,微微转头看向马元义,二人眼神交流,纵然不算太清,可唐周还是憋着气力道:“封大人,这几只金锭不过是踏门日礼,只要大人愿意照料我等,日后至少这个数…”
唐周伸出一个巴掌,封谞扫眼,不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咱家不识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