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有度,礼有风,陈谆听了,顿时皱眉,须臾之后,他道:“本将豫州荥阳陈氏,名谆,字道仁。”
“陈谆?”戏忠快速着虑,让后反问:“不知当朝九卿府下,太仆府司,太中大夫陈炜是你何人?”
“某之家兄!”
陈谆话有怒意:“可惜兄长那等志义满腔的人死于阉种刀下,此仇于我如天雷轰顶,倘若不保,某誓不为人!”
“惜仔,惜哉!”戏忠顺言哀悼,陈谆目瞪气涌,质问道:“在某眼里,颍川为士风之乡,戏氏虽然不如荀氏、杨氏高伟,却也强名于吾等门氏,可你为何不分忠义廉耻,效力那昏君走狗之徒,此难道不是有违士者大道?”
怒问强顶,毫不留情,但戏忠是什么人?负俗之讥,性情纨绔如风波浪海,才华内敛沉如瀚海高山,因此,戏忠稍稍缓息,抱拳迎礼:“陈将军所言为正向偏离,非某之意愿!”
“你敢逆我?”
陈谆大怒,立刻挺刀,其锋刃森白刺骨,凡有所动,戏忠必定人马西去。
奈何戏忠身后的廖淳非空气木种,他迅速催马,挡身戏忠面前,一杆铜熟棍鼎力撑场,无落威风。
可戏忠来之有意,因此他抬臂压下廖淳的棍锋,再度驱马上前,以面目直迎陈谆的刀锋。
“陈将军,你之为明说高义,暗谴悖逆,某之为混行浮面,却内仁行志,若你不认,就地斩了某之人头!当然…这般暴虐之行又怎能称之为天道大志也?”
话逼反出,陈谆气怒,却不敢真的下手,一息不过,陈谆刀锋驻地,瞪目狠声:“昏君就是昏君,从狗就是从狗,此无可改变,任你口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事实!在这里某不杀你,速速归阵,让后刀拼血贱,各行天义!”
“陈将军好口才,却无好志道!”
戏忠冷笑挑讽:“想将军您身为禁军将领,纵然汉帝无尊,肆虐天下,却仍为汉家共主,身为臣子,天道大义不可外行,却有内敛暗存之态,在此某胡言列名,吾家主子赵范的良知苟存,行善永宁县,聚流民灾人数千,其县令羊续老大人,名高前朝,避祸党锢,却不忘根本,再者观其朝堂,廷尉杨赐血言上谏,受得捧杀之祸,却也不见反心,其后太常令黄琬,少府令张俭,这些人多少缺身短名,依旧行臣事,就连暗生贪欲勾连阉种之道,买官进爵的大司农丞崔烈,更在朝堂为诸州灾民请柬,哪怕不果,也想法暗放粮仓…”
一席浪言义话入耳,陈谆面色几经转变,似有难忍之态。
可戏忠已经看到陈谆身后阵列奔来骑者,便借机高声:“除却方才所言,整个汉庭朝堂历经党锢祸乱后延二十载,却依旧不灭士族之名,哪怕阉人作祟,外戚夺权,也都不曾入祸催基,毁汉庭大业,这是和缘故?乃是混波逐流之下,仍有清柱立位,现在你与其兄受人挑讽,强言斗谏,惹出祸乱,纵然你等逼宫威杀汉庭之主,可结果又能又如何?上无君不稳,下无首不聚,所以说…你之为,当真可忠、可悲、可叹!”
“放肆!”
陈谆遭受戏忠挑讽,心思骤然混乱,究其缘故,乃是戏忠说中了他们这些人的根底…空有志不得行,空有义不得释。
心乱之下,其后粗言冲来。
“陈校尉,区区昏君从狗,有何多言之理儿?”
陈谆听声回看,乃是周旌奔来,相比较陈谆这个九卿府下中层的将吏,周旌算是豪强市侩性情的江湖人,因此不待陈谆搭话,周旌已经抄刀劈来。
电光火石间,廖淳横棍抵挡,周旌受挫不果,力出二分,再来一斩,结果陈谆的刀锋也从中间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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