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高恩于下官,下官万死莫辞!”
娄骏同样知道情形严峻,自然不能浑为左右,且赵范听了娄骏的话,又接腔安慰:“不过娄大人也请放心,这叶城官绅名望豪强纵然之前抗逆于小爷,但小爷行令走事,你相助甚多,如此小爷将你看做自己人,待小爷率部离去,不管是荥阳府还是汝南府,哪怕陈国令欺,你都要忍住,不出一年,小爷定然召你至近前候听,为你出气!”
话里有话,娄骏连连点头。
至此一通安排,赵范再看张郃:“儁乂,此番北进,明面是奉大将军令旨,实则是小爷的搏命路,如若咱们成名,则后路安稳也,反之…”
不等赵范说完,张郃单膝跪地,抱拳虎声:“此战,必胜,东府威名,必扬!”
勇悍鼓舞,赵范心潮澎拜,除此之外,那李通、陈到等将齐声:“公子勿忧,此战不死,名传汉庭,纵然身死,威名擎苍!”
“好,好,好!”
赵范三声连吼,哪怕他平日里软弱苟且浪礼混为,可在这一刻,他当真彰显出命运中的青云之风也!
是夜,东府四千精锐集合北出,缓行入豫州许县边界歇脚藏身,待粮草甲胄兵刃一应备齐,则火速走陈留、官渡入河过白马,进濮阳赶内黄,照此估量,顶多十五日,便可在夏末时令节前汇合驻守在清河、馆陶一线的北中郎将卢植部,如若能够趁机大功高起,绝对能够风传满庭。
只不过当叶城随着赵范的急令陷入黑夜静谧时,朱灵、李典、李整三人已经率领东府所有精骑六百余奔赴叶城南界,子时一刻,三人率部来至古城北郊。
那朱灵道:“曼功、曼成,此番吾等突袭乃是不光彩之举,记住,一旦杀到贼寨,务必一个时辰内结束战斗,让后将所得钱粮装车回运,介时会有兵马在这个位置接应,除此之外…”
话半顿声,冷若冰袭,但李整、李典二人早就知道情况,自然无畏。
“文博兄长勿忧,我二人跟随公子,早已心定,顶多寅时三刻,吾等便会带着钱粮归来,且不会有任何活口留风!”
李整应声,朱灵重重点了点头,旋即三人各领二百东府骑三向出发,不多时便消失在黑夜中,而在东府府堂内,赵范独坐堂中静思,听着院落中夜虫鸣叫,赵范心中有些空荡,可以说路走到这一步,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想象,换言之,天下之大,道路之多,却难有顺心小道,唯有躲避沟壑,斩破荆棘而行,方能有自己的出路。
“叔父,您可要在洛阳小心行事啊!”
不觉中赵范嘟囔一句,也正是瞬息的思绪激灵,他想起了老爹、苏沫离、柳儿,甚至于无脑子的糙种胡车儿、颜真等人。
“已经几个月了,老胡你们怎地还没有消息,小爷让胡才率骑队赶赴汜水北渡口接应,也没个回话,难不成老天爷打算一招风浪包了我?不,不会的…我运气没有那么差!”
浑思中,庭外一阵疾步声传来,赵范惊蛰回神,抬头看去,乃是戏忠拿着些许书案快步入内。
“公子,方才收到陈王飞书!您请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