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赵忱不顾王斌作何姿态,直接看向曹破石,一眼相对,曹破石暗藏的笑意立时僵住。
“赵大人,您看某作甚?这王大人不是有要事相说么?您先听听看?”
“不必了!”
赵忱沉色出言:“曹大人,你我都是内官,现在更夜深同座一饮,所谓的虚作话就不要再往外撂了,说吧,你找本官何事?如果是内宫的罪祸风向清察的茬口…那本官只能亲送您离开!”
强言落地,曹破石面色直接沉冷,足足一杯茶的功夫,曹破石才缓息起身:“赵大人,您要是这么做…那咱们之间的情分可就到头了,介时张让、赵忠,乃至何进那边会发生什么事,某可不敢与你保证!”
话有威胁,强压明了,但赵忱敢这么说话,就有他的依仗,况且曹破石又不是曹节那等老谋深算的家伙,比着赵忱差上不少道行,因此赵忱自问与曹破石对锋不会落下手。
正是这般心气使然,赵忱面对曹破石的强压没有丝毫反应,甚至于他又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细嚼慢咽。
看到这里,曹破石鼻翼抽动,目瞪气颤,只是能屈能伸乃高者之行,这曹破石知道王美人死后牵扯太多,虽然现在汉帝因为外戚、士族两派的力顶而没有清算出案,却不保证汉帝事后如何做,除此之外,那内官张让、赵忠之流也非等闲之辈,以家犬看护主人的性子,这些无根种定然会暗中落下何进及清流士的细碎之处,那时一旦浪起,龙威天降,百官中必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为了避开这等可怕事,曹破石只能自寻准备,以备无患。
正是这样的思量作祟,曹破石憋怒立身数息,才算重新坐下。
“赵大人,方才某言失,请赵大人见谅,只是赵大人应该明白唇亡齿寒的理儿,您与某同为内官,相比较张让、赵忠那些人,你我尚且能够同船相渡,所以…”
“所以你就打算找老夫一同顶风作险?”
赵忱知道曹破石要说什么,因此趁机断话,这样一来,曹破石彻底失去局面把控。
再看王斌,虽然他听的似似乎乎,可是大意味道已经品味出来,稍加琢磨,王斌出言打破赵忱与曹破石尔等尴尬。
“赵大人,曹大人,某为官多年,不说高岸清明,却也从不争权夺利,现在亲妹亡命无果,陛下难以公道,此等罪怒,如果某不能为亲妹讨回,那某不甘为人也!”
话意坚忍,无所可动,一时间,赵忱与曹破石全都息声,王斌见状,再度激动:“赵大人,曹大人,难道你二人不相信某的话?”
“非也!”
赵忱脱口:“王大人,你这么做…只会给王氏带来灭顶之灾!”
“不错!”
曹破石也顺风出言:“现在何进势大如洪,清流士袁逢、崔烈、曹嵩等各自为私,暗从将威,一旦你强上请旨,怕是你的奏章到不了御史阁,你的脑袋已经被人宰了,如若不信,可参见廷尉谏言官员毙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