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有些意外:“二爷,现在兵荒马乱,贼匪横行,您好端端的去洛阳作甚?”
“此不用你管!”
卫玄沉声,家奴不敢多嘴,只能照办,可实际为何?这家奴出门左转直接见了卫凯,让后将卫玄去洛阳的事告知家主老爷。
卫凯听了,眉宇微皱顷刻,随即舒展:“仲道此番去洛阳,想来是亲见蔡邕老先生讨教,也罢,与他去吧!”
“可是老爷…这路上不安生啊!”
“无碍!”
卫凯心有定数:“某会请助太守大人,让他派人暗中从护,如此也算某与太守大人搭个恩情线!”
有了这话,家奴方才离开。
巳时三刻,卫氏西郊庄园的猎苑中,数骑正在那环湖山林中飞骑,忽然一只梅鹿跃出林丛,其速之快,宛如飞鸟,而在梅鹿之后百步,数骑如风追赶,也就顷刻功夫,那当先驾骑棕马的官汉种直接侧马扯弓,但听砰的弓弦震荡,其脱弓的羽箭化作星点流光冲向梅鹿,眨眼之后,梅鹿在跃溪过石的半空中狠狠落下,呜呼哀哉。
瞧此,追跟官汉种的数骑立时勒马赞声:“董公好箭术!”
听到这腔,那射箭于梅鹿的官汉种粗声大笑:“某少时追猎草狼,一箭可出二百步,现在区区百步内的小梅鹿,某当真不在话下!”
傲骨强威,狂妄无度,如此做派若是被卫玄那等追礼奉义的人看到,定然满心唾语。
可是跟从的数骑皆为官汉种董卓部从,对于主子的作为,他们除了信服,便是满心的敬佩。
于后,这董卓缓歇顷刻,方才下马落地,细眼看去,他身高八尺,薄甲裹身,却挡不住肥壮的体态,加之满脸横肉显威,当真有小儿听名止哭之能。除此之外,那射杀的梅鹿也已被部从亲随、郡尉华雄捡了回来。
“董公,这梅鹿颇有斤两,足够咱们饱腹了!”
听到这话,董卓笑声:“今儿个卫家请宴,尔等还用吃这野物?旁的不说,就凭借他们卫家私建猎苑的财资,这午宴若是差上一分,某就得好好说道说道!”
“董公所言极是!”
府从司马李傕从旁跟声:“这卫氏发自西汉,数百年来安守河东,可想其家资如何,况且董公上任河东太守多年,他卫氏虽然没有闹事寻私,却也不曾与董公您上敬,今个突然宴请,绝对的有求,所以董公务必把架子威风摆足,给卫氏看看,咱们西凉人可不是什么弱腹种!如若不饱立威,必定拿卫氏开刀,风吹众官绅名望!”
虽然李傕话意更加糙混放肆,可董卓听得舒坦,一阵大笑落地,董卓放话:“尔等都给某听着,今儿个这顿午宴…尔等都敞开了肚子吃,某定然要看看,这卫家在搞什么小把戏!”
话毕,董卓牵马向南面的庄园猎苑门庭走去,其华雄、李傕等人紧紧跟随,而所猎的梅鹿已然被华雄扔进湖中,任其湖水浸泡漂浮,化作鱼饵小料。
三刻后,董卓一行出了猎苑门庭,早已守候在此的卫氏奴从赶紧上前请声:“太守大人,车马已经备好,请上驾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