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先前的赵大人率部赶回来了…他们赶回来了!”
城门洞里,浑身血迹的县兵青壮们连连呼声,可繁揿自己却蒙神呆傻三分,他没法理解那位豫南的官绅种,浮夸虚作的行径,毫无尊礼的心性,怎能在大难危机之际立身正道而无变?
也正是这般迟疑浑然冲顶,繁揿眼前闪过田丰举言时的模样,那种甘愿为上官主子赴死的姿态不就是士为知己者死的悍骨么?
不过战风凛冽,吼杀震天,这繁揿如何心思转念仅仅是个人的小事,倒是城外的战场变化如风云再起,直接进入白热化。
那朱灵、李整、李典、廖淳四将以精骑割裂贼兵战阵,陈到、李通、鲍信三将以强卒迫击,活生生将贼兵给顶到战场西位,这么一来,官骑掠战突杀,威不可当,悍卒刚硬如山,坚不可摧,反观于混,纵然他有万名贼兵立旗,却也难逃兵势溃散的结果。
“于头领,官军兵锋正劲,眭固、五鹿、平汉三棚弟兄已经收缩撤回,郭太棚列更是溃散,连旗子都不见,这么下去,如若不退,咱们的弟兄可就要散了!”
旗令使白饶急声来报,那贼阵大旗下的于混扯缰拨马,本就心躁难定,现在听了白饶的话,他简直变成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无足可踏。
除此之外,于混后阵队列方向也爆出呼吼杀声,惊心裂肺之余,于混血充双目,回身望去,又是一队官骑来袭,倘若言其威势,简直比城门方向的赵家精骑还要勇烈。
“吕大人,贼兵阵乱如麻,看样子已入溃散边缘!”
那高顺远望出言,饶是吕布急攻心切,根本听不进去,眨眼之后,吕布冲骑至贼兵后阵二百步,一记呼声立位,魏越、成廉左右冲突掠阵,高顺亲随吕布从中出杀,这么一来,于混的后阵兵卒根本不可抵挡。
细眼瞧之,那慌乱不定的贼兵小头目抄着长刀左右叫唤列阵,不待阵型沉稳,吕布的槊锋已经天斩落下,瞬间,小头目身首分离,驾鹤西去。
借着这股子威势,吕布举槊高呼:“九原吕奉先来也,贼种宵小,纳命来!”
虎啸山林风飞尽,龙跃苍穹万云消,这吕布一人威显当惊众人之心,连带于混阵前北向百步外的朱灵等将都被惊蛰些许。
“文博大人,那贼兵后阵似乎也出现一彪人马!”
廖淳眼尖,速速扯缰合骑与说朱灵,饶是朱灵自己也看到清楚,因为于混的大旗在顷刻前落倒,整个后阵更是混乱惨啸,对于这般突兀的境况,朱灵凭借行伍经验便知来援官将骁勇狠烈,一合杀破贼胆。
在这样的情况下,朱灵快速思量后,呼声李整、李典、廖淳:“贼兵溃散,反冲必烈,吾等为减少伤亡,速缓攻势,汇合中营陈到等队!”
听到这话,李整有些心躁:“文博大人,贼兵大溃,此等功劳,吾等就这么放了?”
“放贼兵而去,与交南向援军,莫要拖沓,速速行令!”
朱灵心知冀州地界各部各郡各县城官家林立,其中不乏高门,如若因为些许功劳而突兀得罪,那可是给赵范找麻烦,因此朱灵强声下令,放弃这内黄县城贼退的功劳,李整、李典、廖淳等人官职于朱灵身下,自然不敢忤逆。